看著女兒步伐輕盈離開的背影,唐松年撫須嘆息:小丫頭長大了,開始有事瞞著爹爹了,好好的小棉襖眼看著就要長出盔甲來,真讓老父親抹一把心酸淚!
一會兒又感覺一陣腰痠背痛,不得已扶著案邊緩步坐下,掄著拳頭這裡捶捶那裡敲敲,而後再度長嘆一聲。
終究比不得年輕時,不過區區一匹瘋馬,還能讓他累得渾身像是被拆過似的。
許筠瑤雖是對唐松年說出了心中的懷疑,其實她相信今日此番驚遇絕不是芳宜的意思,以那人如此謹慎的性子,必不可能作出如此魯莽的決定。
除非今日這事她是受了唐松年的牽連,與芳宜的人沒有半分關係。只不過怎樣,經過今日之後,她兩人在東宮的勢力必然要遭受打擊,畢竟徐婉菁和彭玉琪並不是蠢人。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芳宜恨不得一刀砍了一直追隨自己的心腹。
“愚蠢!那臭丫頭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便讓你亂了陣腳,竟做出這樣愚不可及之事了!你可知此舉恰恰便是落實了她對咱們的懷疑,甚至還會引來趙氏逆賊的注意,咱們在宮裡佈局多年也將一朝被毀!!”
“那、那現在可怎麼辦?”好心辦了壞事,那人慘白著臉,哆著嗓子問。
芳宜深深地吸了口氣,當機立斷地道:“你馬上回去,安心侍候徐婉菁,日後我與圖衣之事你不必再摻和,除非我另有安排,馬上走!”
縱然恨不得殺了這個蠢貨,可還是要想辦法先保住她。
那人不敢多說,應了聲是便急急轉身離開,昏暗的燈光投在她的臉上,也映出了她那張臉,赫然便是當日喝斥圖衣,並甩了圖衣一記耳光的那名宮女。
阮氏得知女兒遇險,果然嚇得臉色蒼白,一看見女兒回來,二話不說便拉著她上上下下地檢查一通,末了還不放心,又要讓人去請大夫。
許筠瑤再三保證自己身上沒有傷,也沒有覺得哪裡疼,不過大夫倒是可以請,請來給爹爹瞧瞧。
方才回府的路上,老匹夫以為她不知道,不時偷偷地按捏腰,又捏捏肩膀,必是制服那瘋馬時傷著了。只不過他好顏面不肯說,她便也隨他,反正有包子夫人在,他想瞞也瞞不過去。
看著阮氏急匆匆地往書房而去,許筠瑤微微一笑。
“姑娘,你真沒傷著麼?傷著的話偷偷告訴我,我不會告訴夫人的。”藍淳擔憂地問。
“沒傷著,真沒傷著,若真是傷著了我怎麼會瞞著你們,走吧!回屋去。”
回到屋裡,吩咐藍淳到外間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許筠瑤才喚出了言嫵,繼續在馬車裡還未完成的審問。
“說吧,你是不是瞞著我對豫王做了什麼?”
言嫵左顧右盼的,就是不敢對上她的視線,這完全就是一副心虛的模樣,教她看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快說啊!我還等著呢!”她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長髮,催促了一句。
“啊!瑤瑤今日戴的頭花真好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頭花呢?戴上去就跟個小仙女似的。”言嫵再度使出‘轉移注意力大法’。
許筠瑤威脅她:“你若是不說,我就把從賽神仙那裡買回來的符全用在你身上!”
早前她從那賽神仙處買回來的符,雖然她並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卻發現言嫵對那些頗為忌憚,憑這一點,她便覺得那賽神仙或許真的有幾分本事。
畢竟她身邊這隻笨鬼,可是連包子夫人親自到觀裡給她求的護身符、各類開光法器,甚至辟邪之物都不怎麼害怕的。
言嫵縮了縮脖子,小眼神充滿了怨念。
瑤瑤太壞了,總是喜歡嚇人家……
她扭扭捏捏了好一會兒,眼看著許筠瑤竟真的起身要去找那些符,嚇得再不敢拖延,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