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再說,扔下一句‘我還有事’便匆匆離開了。
開什麼玩笑,他是瘋了才會和這個走三步悔四步的棋簍子對弈!
見他要走,言嫵想也不想便跟了上去。
許筠瑤本是想把她喚回來,可轉念一想,便又作罷。
豫王走出幾步便又後悔了,難得筠瑤妹妹又再進宮來,他應該再想法子與她多說幾句話的。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自從那日‘成人’之後,他有時便會模模糊糊地做些夢,夢中的自己身邊總有一名女子相伴。那女子或嗔或喜或惱,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生動醉人,可他偏又總瞧不清她的樣子,只記得與她相處時心裡那種愉悅又輕鬆的感覺。
後來他再細一回昧,便覺得夢中那女子有時的一些小動作,竟是與筠瑤妹妹有幾分相似。不過他也很確定那不會是筠瑤妹妹,至於他為何會如此篤定,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卻說五公主雖沒能讓豫王與自己對弈一句,可卻抓到了一個許筠瑤,軟硬兼施地讓她陪自己下一盤。
許筠瑤掛念著跟著豫王而去的言嫵,也想找點事兒來轉移內心突然生出的幾分焦躁,故而一口便答應了。
可應允的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只怪自己一時腦熱,竟差點忘了五公主是個臭棋簍子,棋品已是差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了。
果然,兩人才對弈了不到一刻鐘,殿內便響起了五公主的叫聲:“哎呀不行不行,我不下在這裡了,得換一個地方。”
“不不不,我再換個地方,這裡不行不行。”
“別別別,讓我再想想,再想想……對了,換這兒,就換在這兒,決定了!不不不不,等等我再想想……還是換回原來的地方吧!”
許筠瑤一臉無語地望著她,手中的白子怎麼也落不下去了,耐著性子再三確認:“可想清楚了?不會再換地方了?我這棋子一旦放下去,便由不得你再悔了啊!”
“想清楚,真的想清楚了,就放這兒!”五公主一臉堅定,可當許筠瑤那夾著白子的手一動,頓時又驚了,連忙伸手去攔住她,“我想了想,還是再想想吧!畢竟老祖宗有話,要三思而後行嘛!”
“你這不是三思,是四思五思六思了!”許筠瑤沒好氣地瞪她,終於沒忍住罵了句,“你這臭棋簍子!”
五公主頓時便委屈了:“我不是臭棋簍子,不但不臭,人家還是香香的,你聞聞,聞聞……”
一邊說,一邊扯著袖子往她鼻端送。
許筠瑤笑著去推她,她耍著壞心眼偏要湊過去,兩人一推一送間,頓時笑鬧作一團。
言嫵一直到兩人鬧累得倒在榻上,五公主幹脆閉著眼睛小憇時才飄回來。
許筠瑤一見她回來便迫不及待地問:“你去哪裡了?怎這般久才回來?”
言嫵的神情還有幾分迷茫,聽到她的聲音後才明顯迴轉過來,憤憤地道:“瑤瑤我跟你說,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許筠瑤心口一緊,又聽她繼續道:“想起來前幾日夢見的畫面了!那豫王是個壞人,他居然打人!弄得我身上都有傷痕了,瞧,就是在這個位置。弄傷了人不只,還壞心眼的拿筆蘸硃砂把傷痕假裝成梅花樣!太壞了,天底下怎會有這般壞的人!”
言嫵一邊說,一邊拉了拉領口,用手指著鎖骨位置:“就是這個位置,我看得清清楚楚!夢裡的我看到這裡的傷痕時都快要哭了!”
許筠瑤又是震驚又是羞窘,整個人如遭雷轟。
若是早前言嫵準確無誤地說出上輩子自己做過之事,她還能以‘她或許上輩子是自己身邊的人’為由說服自己,可這一回,言嫵口中所言的卻是隻得自己與上輩子的豫王才會知道的閨房之樂。
她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消褪,腦子裡更是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