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最後如同每一回那般怒氣衝衝地離開,回府的路上遇上了信王,信王一見他滿臉怒容,便知道他必是從廢太子處回來,低聲勸道:“三皇弟,他如今雖不再是太子,可父皇縱然在氣頭之上也沒有虧待他半分,足以見得他恩寵之厚。你還是忍忍吧!反正這麼多年也都忍過來了,何苦在這節骨眼上再橫生枝節呢?”
“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此刻再去惹他……他如今一無所有,又對你恨之入骨,說不定會做出些什麼事來呢!”
襄王一怔:“什麼節骨眼上?”
“自然是那個位置。”信王朝著東宮所在方向努了努嘴,意有所指地道。
襄王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望著他良久,彷彿還是頭一回認識這個素來溫和友愛的二皇兄。
隔得數日,襄王突然在朝堂上請旨離京前去封地,朝臣們大感意外,便是天熙帝也覺得突然。待父子二人到御書房一番詳談後,襄王離京一事便已經成了定局。
臨行前,襄王又去瞧了一回廢太子,兩人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宮人們只聽到過不了多久,屋裡便又傳出了那對兄弟的爭吵聲。
不過這一回襄王離開的時候,臉上瞧著倒也頗為平靜,而不是早前那般滿臉怒容而去。
鳳藻宮內,天熙帝輕輕拍著皇后的背脊,嘆息著道:“不管怎樣,他們兄弟二人總算是說開了,這也是一樁好事。”
臉色有些蒼白的皇后靠著他的胸膛,含淚點頭,少頃,臉上便揚起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天熙帝不欲她多想,捊了捊她的鬢髮,柔聲道:“元祐的正妃,你心裡可有了人選?”
皇后拭了拭淚,道:“臣妾正要與陛下說此事呢!元祐他……相中了唐唐,欲聘娶她為正妃。”
天熙帝一怔:“唐松年的女兒?”
“正是。”皇后頷首,唇邊不知不覺地揚起了笑容,“他們二人自小相識,唐唐也算是臣妾看著長大的,家世、品行都是上乘,與靜安更是情同親姐妹,元祐相中了她,原不應該覺得奇怪才是。”
天熙帝想了想,也覺得這個人選好。
“既如此,那便……”
“不行不行,小唐唐不能嫁給五皇兄。”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急匆匆闖進來的五公主打斷了。
“為何不行?”帝后二人均覺奇怪,異口同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