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眼中的陰狠嚇得一個哆嗦,可還是虛張聲勢地道:“你不敢!除非你不想要自己的名聲了!”
這樣一想他便覺得底氣又足了幾分。為官者最重名聲,他就不信他想要落得個不念手足之情的壞名聲。
唐松年卻笑了:“大哥都半隻腳踏進棺材了,怎還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但凡我想,無論我做了什麼,在外頭依然會是光風霽月的唐大人。”
唐柏年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卻又聽唐松年驟然厲聲喝道:“滾!!日後再敢出現在我眼前,必教你嚐嚐我的手段!!”
他身居高位多年,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如今驟然爆發,唐柏年雙腿一軟,險些站立不穩,還想要虛張聲勢幾句,卻對上他充滿殺氣的眼神,頓時便慫了,哪還敢久留。
“回來!!”他剛邁出門檻,便又被唐松年給喝住了。
“你、你又想做什麼?”他勉強道。
“告訴信王,他若是想要人,大可親自來找我,我隨時奉陪!”
正端著茶點過來的唐筠瑤恰好便聽到他這話,眼眸微閃。
老頭子這一番話,既充分表示了他的不畏‘強權’,又表現了他愛護晚輩的一片慈愛之心,憑誰聽了都只有讚歎的份。
實際上呢?唐柏年交不出人,以他的為人必然會如實向信王轉達老頭子這番話,好將交不出人的責任推出去。
而信王此事做得不地道自然心虛,也必定不敢當真和老頭子對上,那心裡的怒火朝誰發呢?自然是唐柏年。唐柏年接下來必然難逃信王的報復打壓。
老頭子僅憑一句大義凜然的話,不廢吹灰之力便達到了教訓唐柏年、震攝信王的目的,既是一箭雙鵰又是借刀殺人,更從中進一步樹立自己的光輝形象。
陰險,太陰險了!
她在心裡默默地感嘆著。
“寶丫,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呢?”屋裡傳出了唐松年的聲音,她定定神,端著茶點便邁了進去。
“爹爹,我給你送點心來了,都是我和孃親手做的哦!”
唐松年輕捊著短鬚,慢吞吞地問:“闖禍了?還是又想要去什麼地方淘?”
正替他續著茶水的唐筠瑤聞言動作一頓,不服氣地反問:“就不能單純是想要孝順你麼?”
“一般情況下,你的孝順不會透過如此方式來表現。”
唐筠瑤噘著嘴:“你不要便算了,我拿回去給哥哥!”
“我何時說過不要了?寶貝閨女親自送來的茶點,再怎麼也不能不吃。”唐松年按住她的動作,笑著道。
唐筠瑤微微一笑,繼續替他續滿茶水,這才假裝不在意地問:“也不知東狄那邊的仗打得怎樣了?是勝是負?何時能打完?”
唐松年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就這知道這丫頭是有目的的。
唐筠瑤裝作沒有看到,眨巴眨巴眼睛,滿臉的無辜。
“就那樣。”
唐筠瑤不滿意了:“什麼叫就那樣?那樣到底是哪樣?是打勝了呢,還是打敗了呢?總會有個結果吧?”
“小丫頭片子管那般多事做什麼?該知道的自然便知道了。”唐松年就是不肯如她的意。
這狡猾的老頭子!
唐筠瑤滿眼無奈。
雖然沒能得確切答案,但見老頭子提及戰事時,眉宇間並無半點憂色,便清楚前線情況並不差,也算是鬆了口氣。
“你二姐姐如今怎樣了?”唐松年拭了拭嘴角,隨口問。
“就那樣。”唐筠瑤以牙還牙,笑眯眯地回答。
唐松年被她噎住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這丫頭睚眥必報的性子也不知像誰。
唐淮周當日私自把唐筠瑜帶了回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