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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充滿柔情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她,啞聲道:“明日,明日我便請冰人正式上門提親……”
他本就打算一回京便要正式上門提親的,聘禮什麼的甚至在出徵前便已經準備好了。
唐筠瑤眼睛愈發明亮。少頃,才裝模作樣的清清嗓子:“廷哥兒,該喝醒酒湯了。”
涼亭裡,唐淮周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衝過來對那個明顯已被男色所迷的妹妹一陣咆哮。
唐寶丫,矜持啊矜持!!你是大家閨秀,大家閨秀!!
唐筠瑤看著賀紹廷把那醒酒湯喝下去後,不經意抬眸,便對上了唐淮周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頓時有些心虛,而後又飛快地轉過臉去,假裝沒有看到。
咿咿呀呀地唱了一會兒曲的唐淮勉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完全不知身邊的堂弟那滿心的惱怒。
“寶丫,你該回屋了,此處自有下人們侍候,何需你在這候著。”唐淮周瞪了她一眼,從牙關裡擠出這麼一句。
唐筠瑤到底也不敢把小唐大人惹得太過,撓了撓臉蛋,衝他露了個有幾分討好的笑容,這才依依不捨地向賀紹廷道別,磨磨蹭蹭地回到了自己屋裡。
當晚,她沐浴梳洗過後坐在床榻上,翻箱倒櫃般找到一個已經有了些年頭的盒子,先是有帕子簡單地擦拭一通,而後小心翼翼地開啟蓋子。
一旁的藍淳探過腦袋過來一看,頓時‘呀’的一下驚叫出聲。
“姑娘,這東西怎的壞了?”
裡面放著的是一個已經破碎,但還是認得出模樣的陶瓷娃娃。
“被人打爛的。”唐筠瑤回答。
這還是廷哥兒送給她的
賀紹廷愣住了。
這位老將軍,自在戰場上初見便一直說自己是他的故人之孫,實際上他對那個好像有些來歷的外祖並無半點印象,甚至他的孃親生前也沒有提起過。
他知道自己的孃親曾經是杜誠忠府上的侍女,這一點還是孃親的金蘭姐妹田氏姨母告訴他的,關於杜誠忠之事同樣出自田姨母之口。
他其實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世,甚至更希望自己根本就是賀家的血脈,就是賀家的孩子。這樣的話,唐大人唯一嫌棄他的地方就沒有了。
“實不相瞞,先母從不曾向我提起過外祖之事,在此之前,我甚至一度以為她的姓氏也並非真的。”他緩緩地開口。
為奴為婢,很多時候連姓名都是主子改的,故而當初知道自己的孃親在鎮遠將軍府也是叫雲湘時,他便以為孃親的姓名也是別人替她改的,又怎會想到竟然當真是外祖為她起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