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主,本將還有要事在身,便不打擾觀主了!”
他誠惶誠恐地起身相送,看著那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漸漸遠去,終於長嘆一聲。
此番朝雲觀縱然保得住,只怕名聲也會大損。果真是成也玄清,敗也玄清啊!
“已經查明白了,那畫中女子乃是前朝進士許伯儒元配夫人曲氏。對了,這許伯儒正是河安府懷平縣人,離安平縣也不過兩個時辰的路。只不過許伯儒一脈早就斷絕了,家財也被族人給佔了去,不過他生前所居的宅子,許氏族人倒是給他留著,一應舊物都完封不動地保留。”
“這許伯儒雖有功名,卻不曾進入仕途,高中後便帶著妻子返回老家。因頗有家財,無需為生計操心,他便守著家業度日,也甚少與人往來,過的是如同與世隔絕般的日子。”
“據範廣尋到的許家老僕所言,許伯儒與夫人曲氏感情甚篤,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如同神仙眷侶一般。曲氏乃是秀才之女,其父與許父早年相交,早早便定下了兒女親事,兩人算是青梅竹馬。”
“約莫十六年前,曲氏有喜,懷胎十月產下一女……”
“只產下一女?”賀紹廷突然打斷他的話,疑惑地問。
曹勝點點頭:“據那老僕所言,曲氏確實是產下一女,這也是許伯儒夫婦唯一的女兒。只可惜那孩子自出生起便是體弱多病,為著這女兒,許伯儒夫婦沒少操心,四處求醫問藥求神拜佛,只為了女兒可以平安長大。”
“你確定許夫人確是只產下一女?那老僕不曾記錯?”賀紹廷又問。
曹勝回答:“那老僕曾是許府廚娘,許夫人孕中飲食多是出於她之手,生產那日她亦在場,確確實實是看到許夫人只產下一女。”
“不過……”他話鋒一轉,“不過許夫人生產前,曾不顧身懷六甲由許伯儒陪著出了一趟遠門,回來的時候懷中抱著一女嬰,恰好回府當晚便生產,許伯儒便對外宣稱夫人產下一對孿生女兒。”
“可知那女嬰是何人之女?”唐筠瑤的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來。
“你怎麼來了?”賀紹廷聞聲止步,驚訝地問。
“我不放心你,特來瞧瞧。對了,許夫人抱回來的那個女嬰,到底是何人之女?”唐筠瑤追問。
“據那老僕所言,那女嬰是許夫人胞姐遺腹女,其姐難產而亡,許夫人憐惜外甥女無人照料,與夫君商量過後,便乾脆認作女兒。”
唐筠瑤暗暗吃驚。
許夫人抱回來的這個外甥女,想來便是豫王府裡的那位許汀若,不,許汀琬才是。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言嫵喚她為姐姐,卻不承認與她是孿生姐妹之故。
她原以來她們是堂姐妹,如今才知,原來那許汀琬竟然當真不是許家女兒。
她當日隨口胡謅用來騙折柳的一番話,竟然又讓她給說中了!
許汀琬不是許家女兒,甚至年齡應該比言嫵要大幾個月,許氏夫婦要宣稱她們是孿生姐妹,自然是比照著言嫵的生辰而言。
所以,許汀琬的生辰八字也是假的,那什麼命格自然當不了真。難為芳宜等人為著這命格之說耗盡了心思,哪想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問:“那後來這許伯儒夫婦又出了什麼事?”
曹勝下意識地望了賀紹廷一眼,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這才又道:“十四年前,許伯儒夫婦帶著一雙女兒外出,歸來的途中出了意外,夫妻二人及一干僕從無一生還,只一雙女兒不知所蹤,可謂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唐筠瑤心裡頗不是滋味,哪裡是不知所蹤,不過是被人抱走了,意外想來也不會是真的意外,不過是殺人奪女罷了。
孿生姐妹,生辰八字相近,所以芳宜玄清等人才會在真正的許汀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