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在他懷裡轉了個身,小手揪著他的袖子,嗚嗚咽咽委委屈屈的:“不,不是,不是……”
唐松年這下徹底明白了,捏捏小丫頭的臉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子,含笑道:“爹爹知道了,不是寶丫打翻孃的籃子的,是娘冤枉了寶丫。”
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沒錯!
許筠瑤瘋狂地點頭,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平生頭一回覺得,這老匹夫怎的瞧著這麼順眼!
看著小丫頭微抿著的小嘴,臉頰處忽隱忽現地跳出來耀武揚威的小梨渦,眼睛滴溜溜地盯著自己,唐松年一顆心都變得軟乎乎的,恨不得將這討喜的小丫頭按在懷裡揉捏一陣。
阮氏自然也是聽到了父女二人的對話,略有些遲疑地問:“當真是我誤會了?”
“看來確是如此沒錯。”唐松年抱著女兒行至夫人跟前,看著小丫頭噘著嘴別過臉去不肯看孃親,失笑地揉了揉她的頭頂。
阮氏啞然,停下了手中動作,又看著彆彆扭扭的女兒,忍不住好笑,輕輕握著小丫頭的手,唇畔含笑:“既是冤枉了寶丫,那孃親向寶丫賠不是可好?”
許筠瑤偷偷地望她一眼,又飛快地轉過臉去,整個人躲在唐松年懷裡哼哼唧唧。
罷了,看在你一片誠心的份上,本宮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與你計較了!
難得寶貝女兒主動黏著自己,唐松年歡喜極了,摟著這粉糰子愛到不行,最後還是沒忍住,狠狠地在小丫頭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許筠瑤身體一僵,頓時便炸毛了,一巴掌推開跟前的俊臉,整個人便朝阮氏懷裡撲去。
老匹夫得寸進尺著實可惱!
被女兒嫌棄了的唐大人笑嘆一聲:“小壞蛋,真真是過河拆橋!”
許筠瑤摟著阮氏的脖子,臉蛋貼在她的頸窩處,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
深知這一回是吃了‘有口難言’的虧,許筠瑤立誓更要努力學會說話,至於那個嫁禍自己的罪魁禍首,淑妃娘娘表示,本宮已經在心裡的小本本上記著了,早晚有報復回去的時候。
她打了個呵欠,咂巴咂巴小嘴,撅著小屁股翻了個身。
阮氏替她掖了掖薄被,輕拍拍她的背脊,這才輕聲問有些失神的夫君:“大哥二哥今日過府來是為了何事?怎的我瞧著你心情像是有些不好?”
唐松年勉強地笑笑:“什麼都瞞不過你。”
頓了頓,便將今日之事簡略地與她說了一遍,末了不無苦澀地道:“當年前朝廢帝強徵年滿十八歲的男子充入軍中,以抵擋洶湧而至的各地起義軍,當時家中年滿十八歲的成年男子只得大哥一個,可母親……最終卻是把十四歲的我推了出去。”
各地起義軍來勢洶洶,朝廷的軍隊屢戰屢敗,逃兵更是數不勝數,誰都清楚,這個時候被朝廷徵了去,十之八九是有去無回。
阮氏心尖一顫,抬手輕輕地覆在他的胸口位置,啞聲問:“這個傷口,便是那個時候?”
唐松年點點頭:“當時我也以為自己死定了,虧得後來遇到了貴人,這才堪堪撿回一命。”
“母親她……如何忍心!”阮氏眼中淚意閃動,哽咽著道。
只看他胸口的傷痕便可想像得到,當時還不到十五歲的他傷得到底有多重,而這些,原不該由他去承受的。
“她說,繼母難為,她不得不……”唐松年喃喃地道。
三個兒子,兩個不是親生的,一個是親生的,要送出一個,她選擇的只會是親生的這個。
阮氏心口一緊,下意識地將他摟得更緊。
床榻上的許筠瑤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意外自己所聽到的。
原來老匹夫還有這麼心酸的過去啊!明明是親生的母親,可待自己卻不如待異母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