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鸞聽了也笑著道,「憑咱們主君現在的實力,想要什麼人得不到?他既然喜歡,便去綁回來唄。」
「你這一說倒是。」天罡將軍想了想,忽地一拍腦門「別是那人已經死了吧?」
「嘶,這倒真有可能。」
蘇漾也想知道,裴凜心裡忘不掉的那個是什麼人。
他想,彼時裴凜已經喝下斷相思將自己忘了,那之後,他可能愛上了別人。
想到這,蘇漾有點酸。
他並不是隻大度的狐狸,即使是裴凜將他忘了,再去愛上別人,他也覺得嫉妒。
雖然那忘情的靈藥本就是他騙裴凜喝下的。
彼時他並不懂得何為有情道,何為無情道。
因他們那一脈的仙狐天生便有法力,若按照人族的說法來劃分,他們生來修的就是有情道。
自懂事起,蘇漾便知道他們一族自古以來擔負著守護三界眾生的使命,或者說是宿命。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因他是族裡最小的一隻狐狸,上邊還有很多很多老狐狸,便是三界出了事也輪不到他。
所以他生來隨性恣意,幼時便愛到處亂跑,一次不慎跑丟到了凡界,與裴凜結下一段緣。
後來裴凜被玉隱道君看中進入宗門修煉,蘇漾想,修仙也好,凡人修了仙,壽命便能像他們仙狐一樣長,可以長長久久地與他相伴。
只是聽聞仙門中有一合歡宗,宗門內弟子都是雙人修行,還會做些沒羞沒臊的事。蘇漾不放心,便跟了上去,日日在照雪仙宗山門外觀望,確認了他們是個正經宗門,他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再後來,蘇漾修為圓滿,化了人形。
他自小在族裡就是最好看的狐狸,化形後按人族的審美也是個美人。
恰逢裴凜與葉寒結伴下界歷練,他便化作人形接近他們。
不過他這樣漂亮的仙狐,是不會紆尊降貴主動去追求一個人族的,通常他們只需勾勾手指,便能叫人神魂顛倒。
然而裴凜是個例外。
此人渾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近」,還是個冷冰冰的榆木腦袋。
有一晚蘇漾故意走錯進了裴凜的房裡,他喝了點酒,眼尾染上一層薄薄的紅,綴著淚痣。彼時裴凜已經準備睡下,於是蘇漾鑽進了他被窩裡,手臂纏著他的脖子,柔聲問,「道長,你們平日都如何修行的?教教我好不好。」
那晚蘇漾覺得自己已經從仙狐降格到了狐妖,可以說是為了引誘裴凜做出了極大的努力。
而裴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真想學?」
蘇漾點點頭,「我想學那個,雙修……」
裴凜打斷了他,「我們宗門不修這個。」
蘇漾:「……」
他白淨的足尖不安分地在裴凜小腿上蹭了蹭,「我不懂,道長教我。」
裴凜瞥了眼他裸露在外白玉似的一雙足,默默掀起被子,把他裹進來。
然後一本正經地給他講了一夜道法。
那一晚直到睡著,蘇漾的耳邊都迴蕩著:「修道之人本該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
他只好安慰自己,起碼裴凜修的道,與他狐族的使命一脈相承,他們也算是有個共同的信仰。
所以每當與其他人聊起這個,蘇漾總會等裴凜說完,再跟上一句:「我和他一樣。」
可他其實只是一隻嬌氣又貪玩的狐狸。
再後來,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讓裴凜動情,愛上了自己。蘇漾本想找機會告訴裴凜自己是一隻仙狐,也能活很久很久,他們可以一起雲遊四方,去天涯海角,裴凜要守護天下蒼生,他便陪他一起。
可還沒說出口,蘇漾便察覺了裴凜的不對勁。
他原本是個刻苦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