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祀問:「這是……折蘭君?」
裴凜:「嗯。」
蘇漾聽掌祀問起自己,彎著眉眼望過去,同他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掌祀大人。」
掌祀可不太想見他。
「主君將他帶回魔宮,是打算……?」
裴凜回頭看了蘇漾一眼,道:「命人將寢宮偏殿收拾出來,今後他便囚在那兒。」
掌祀神色微變:「主君,這,不妥吧。」
「有何不妥。」
「這折蘭君雖是個美人不錯,可老朽以為,此人性狡猾,功力又高深莫測,並不適合養在宮裡。」
「那你以為,該如何處置。」
掌祀觀察著裴凜的神色,小心斟酌道:「依老朽的拙見,主君若不打算殺他,也可將他發配到斬仙台去。斬仙台設有禁制,又有魔將日夜看守,他自是跑不了的。」
斬仙台乃是千年前仙魔兩界交戰時所造,專門用來囚禁誅殺仙門中人,如今蘇漾被俘,關到那確實是最合適。
裴凜垂下了眼,似在考慮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未等他做出決定,蘇漾閒閒地出了聲:「掌祀大人有所不知,我這個人呢,身嬌體貴,在仙境時住的是瓊樓玉宇食的是山珍海味,斬仙台那種地方,我是萬萬待不了的。」
掌祀本就敵視蘇漾,此時見他還擺著一副仙門首席的架勢,不由冷笑:「誰管你待不待得了,你如今是階下囚,還想自選監牢不成。」
蘇漾含笑問:「你怎知我不能。」
「畢竟,我手裡還有籌碼,雖不足以讓你們主君放人,談個條件總是可以的。」
聞言,裴凜回頭看他。
蘇漾笑眯眯地看回去,不慌不忙道:「魔君莫不是忘了,方才路上咱們說好的,你不殺我,我便將你弟弟裴昭的下落如實相告。」
聽到「裴昭」二字,裴凜微微眯起了眼。
掌祀聽完,也是愣了一愣。
「主君,他說的可是真的?裴昭殿下不是千年前就已經……」
後面的話掌祀沒敢說下去。
千年前,裴昭就已經死了。
但裴凜瞭解蘇漾,他雖總愛胡說八道,在這種事上卻絕不會信口開河,既然如此說,必是有所倚仗。
所以即使兩人沒商量過,此時也達成了共識,裴凜淡淡地道:「確實如此。不過本君也不能斷定,他是真知道裴昭的下落,還是在糊弄人。」
掌祀:「這……」
「暫且先讓他在偏殿住著,若屆時未找到裴昭,再將他發配到斬仙台去。」
魔君都這樣說了,掌祀也不好再置喙,此時只好恭敬回道:「是,主君,老朽這就命人將偏殿收拾出來。」
待掌祀告退,裴凜在主殿內佈下了一層結界。
他此時並未牽著蘇漾的繩索,是以蘇漾顧自走到了一邊去,在屬於魔君的寶座上坐下了。
「你其實不想回來,是不是。」
裴凜:「嗯?」
「若想回來,昨夜你便回了,何必在山中蹉跎一夜。」
蘇漾從寶座前的果盤裡摘了只葡萄,邊剝皮邊問:「你在逃避什麼?」
裴凜默了默。
過了一會兒,蘇漾以為他不想說了,卻聽裴凜忽然道:「自我歸來,掌祀和天罡不止一次提起向仙界宣戰之事。」
蘇漾:「怎麼,你不想與仙界為敵麼。」
「至少現在不想。」
「為何。」
蘇漾彎了彎眼:「難道是因為我?」
「自然不是因為你。」
裴凜冷淡道:「我還未查到是什麼人將我從深淵召回,也不知那人想做什麼。而在這段時日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