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棘手。
蘇漾回頭看他:「此事可還有別的線索?」
仙使搖了搖頭。
靜默片刻,他似想起什麼,神色變得凝重:「對了,此事發生後,仙庭裡流傳著一些風言風語,說是……」
仙使謹慎地看了他一眼。
蘇漾:「但說無妨。」
「他們說是,千年前魔界的主君裴凜回來了。」
未等蘇漾出聲,仙使又道:「這怎麼可能呢,那魔頭分明被您親手封印在深淵……」
蘇漾笑著問:「你看見了?」
「那倒沒有,可仙史上分明這樣寫著,不會有錯。」
「哦。」
他閒閒地挑了下眉:「那若是仙史上說,我和魔君裴凜有一腿,你也信?」
「……」
仙使的表情頓時如同吃了蒼蠅。
「好了,逗你的。」
蘇漾垂下眼,收斂了笑意:「此事我會去查,若沒有什麼旁的事,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那是再好不過。」
仙使感激道:「有勞您了。」
蘇漾沒再多說什麼,待他離開,吩咐隨行的仙童道:「讓裴昭來書房一趟。」
「是,師尊。」
裴昭推開書房的門,見自家師尊坐在那兒,一手托腮,一手執筆,描畫著什麼。
他走近看,是一張易容紙。
裴昭歪了歪頭:「師尊,你畫易容做什麼?」
蘇漾抬起眼,含笑朝他招手:「愛徒,過來。」
裴昭走過去,被摸了摸臉蛋。
蘇漾道:「明日為師要動身去魔界一趟,你在山裡乖乖的,每日記得按時喝藥,知道嗎?」
裴昭:「師尊要去多久?」
「不好說,這一去少則三兩天,多則半月,若遇到兇險,為師就交代在那兒了也說不定。」
「這麼危險?」
裴昭皺了眉:「師尊能不能不去?」
「不能。」
蘇漾彎下腰,刮著他鼻樑哄道:「乖乖在山裡等著,師尊回來給你帶魔界的酒釀圓子,好不好?」
「可是……」
裴昭低下頭,對了對手指:「可是師尊,阿昭擔心你。」
「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說完,抬起眼希冀地看著蘇漾。
蘇漾也看著他。
師徒倆對視良久,蘇漾似想到什麼,沉吟著說:「也不是不行。」
「但是到了那兒,你要聽為師的話,不可亂跑,知道嗎?」
「知道,阿昭會聽師尊的話。」
裴昭似是怕他反悔,立刻道:「那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去吧。」
蘇漾目送裴昭離開,起身合上門。
回到桌前繼續畫了一陣,他將紙拿起來吹口氣,易容紙便化作一張柔軟的假皮囊。
蘇漾將易容貼在臉上試過,又揭下來。
書桌上鋪著一張畫像,方才被易容紙蓋住了,若裴昭還在這裡,就會發現畫像中長身玉立的男人與他長得有三分像。
蘇漾看著畫像有些走神,想到方才那仙使說:裴凜回來了。
他說的不錯,千年前在臨界崖,裴凜確實被蘇漾親手封印了。
他比誰都清楚那一道封印的威力。
若無外力破壞,足以叫深淵之下的人永世不得翻身。
而他也很清楚,迄今為止,封印依然是完好無損的。
裴凜不可能逃出來。
可除了裴凜,魔界還有什麼人能做到這個地步?
修仙者飛升後,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是飛仙,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