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眼都不看你,說起來,給她下的那幾個小豬狗做便宜阿爺,都沒有你的份,就你一個人喜滋滋的被她耍了這麼多年!”
清河王原本要離開的腳步一頓,徑直過來,“你若是再汙言穢語的,休怪我不客氣!”
清河王一把攥住爾朱氏,將人拖拽到面前來,“當年我就說了,你並不是我中意之人,我也不想娶你。是你自己跑到太妃那裡,毛遂自薦,我早已經將醜話全都說到了前面,是你自己一意孤行,執迷不悟。到了現在,你究竟有甚麼臉面,來質問於我?!”
說完,他手上力道撤去,爾朱氏就頹然摔在地上。
爾朱氏所有的辱罵,在清河王冰冷的注視裡,全都說不出來了,她徒勞的張了張口,“你……我給你生兒育女這麼多年,你難道就真的沒有半分情誼?”
“自然有的,你若是老老實實,王妃該有的體面和尊重,我都會給你。可是你現在像甚麼樣子?”清河王說完,攥著手裡的信紙碎片,叫人送來糨糊,坐在書案後開始修補被爾朱氏撕碎了的信紙。
爾朱氏冷眼看著他,清河王沒有注意她半分,似乎這麼大的一個人在面前完全不存在。
爾朱氏看了他好會,見他沒有半點動的意思,終於調過頭去,走出書房的門。
過了兩三日,料理完手頭上的事,爾朱氏徑直去了瑤光寺。
等元湛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等在那裡好會了。
元湛是宗室子弟,論年紀比元清稍微大一些,論輩分,他還得叫爾朱氏一聲嬸母。偏生這兩個人就這麼勾搭在一起了。
“嬸母。”元湛進來,就眉眼帶笑,他抬手作揖,而後看了左右那些侍女一眼。
等到爾朱氏讓那些侍女退下,元湛就過去,直接伸手把人給抱在懷裡,“嬸母可是有煩心事?”
還沒等爾朱氏回答,他又道,“嬸母已經有很多日沒有見我了。我還以為嬸母另有新歡了呢。”
儂麗纏綿的調子,哪怕知道虛情假意,還是讓爾朱氏心裡說不出的快意。清河王不給她的東西,她自然可以在其他年輕男子身上得到,而且還比清河王更好。
爾朱氏靠在他身上,夫妻之間的事,別人都不好說,對著這麼一個偷摸摸的情人,倒是能說出口。
“阿叔竟然這麼絕情。”元湛生了一張好嘴,甜言蜜語,能說個不停,“嬸母這樣的美人都能絕情的相待,阿叔到底在想些甚麼?”
“我若是阿叔,有這麼貌美可意的嬌妻,歡喜都還來不及,哪裡來的那麼多心思,一頭撲在旁人身上。”
爾朱氏聽得滿心歡喜,“他若是有你一分眼力就好了,二十多年,一門心思全都撲在沈月娘那個賤婦身上。不僅如此,還想著幫襯她生的那些小豬狗。蘇九娘若是沒有他的幫襯,怎麼可能做成女侍中?”
元湛聽她提起玲瓏,頓時心思有些飄散。他曾經進過那位晉王妃一面,的確是貌美出眾,不過礙於有晉王那座大佛在,他再心猿意馬,也不敢輕舉妄動。
聽懷裡的爾朱氏叨叨絮絮,元湛一直心不在焉,對付爾朱氏,他都已經有了一定的套路。不受夫君疼愛的貴婦,心中空虛,不管她說什麼,只要裝著自己已經都聽了,就能糊弄過去。這種女子,說要好對付,也好對付的很。
元湛心裡想著那日對晉王妃的驚鴻一瞥,完全沒在意爾朱氏到底說些什麼,一直到她說“沈月娘這個賤婦,現在在晉陽,若是找到時機,下手把她剷除就好了。”
元湛猛地回神,他低頭下來,“沈夫人不是旁人,這……不太妥當吧?”
爾朱氏靠在年輕男人的胸膛上,“不妥當最好,我就是要看看他心疼到死的樣子。”
元湛低頭看她,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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