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叫人給她準備筆墨,持筆起來,玲瓏不知道怎麼寫。
長安的城門那裡,守衛森嚴,但要說有什麼別樣的異樣,她也說不出來。只是強烈的預感,告訴她,這裡不正常。可就這麼說了,也不能成為元泓動手的緣由。
駐守長安的,是拓跋氏十姓之一的長孫家。在長安駐守了好幾代人,於長安勢力可謂是錯綜複雜。要動他們,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一旁伺候筆墨的芍藥,見她遲遲沒有下筆,“九娘子,還要寫嗎?”
這一路過來,人還沒有來得及歇息,就要寫信。身累眼累,怪讓她心疼的。
“寫吧。”玲瓏遲疑一下,還是做了個捕風捉影的人,她隨意提了幾句,說是長安風景秀麗,守衛森嚴,宵小不敢輕舉妄動。
她寫完,拿起來左右看了好會,再三確定沒有任何紕漏了,這才封裝,叫人送回洛陽去。
寫信完,玲瓏才來得及睡一會。
洛陽和長安距離不是很遠,但就算是走官道,馬車顛簸,還是少不得要被顛簸。到了長安,只不過是好剩下幾口氣,不至於沒有人樣而已。
信使接了書信,上馬直接往洛陽而去,此刻時辰已經有些晚了,信使放棄了大道,直接抄近道,想要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到驛站去。
小道偏僻,沒有行人,只有一條狹窄的黃土道在那裡。信使馳過的時候,冷不防從道路旁的灌木叢裡,射出一支冷箭,徑直射穿了他的後心。
信使從馬背上栽倒下來,藏在灌木叢裡的人出來,伸手在信使的鼻子和脖頸那裡探了下,而後直接從他身上搜出信件,徑直離開。
玲瓏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她醒過來的時候,頭疼欲裂。
“九娘子,長孫家的娘子送了帖子過來。”
芍藥站在床榻前,見著玲瓏醒過來,把手裡的帖子遞給她。
睡的太久,頭腦昏沉,玲瓏靠在隱囊那裡,扶著頭過了好會才好那麼些。
不是時候,睡的太久,對身子沒有多大的好處。元泓以前常喜歡拿天地陰陽來勸她,要她午睡不要太過。玲瓏嫌棄元泓說話和個老頭子,不愛搭理應他,元泓也不惱,只是叫侍女們看著她。
現在在祖宅裡,沒有元泓盯著她,任由她胡來,才到長安的第一天,她就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
等頭腦中因為久睡而起的眩暈沒那麼厲害了,她伸手過來,從芍藥那裡接過拜帖。
“是長孫家的娘子?”玲瓏低頭翻弄著,長孫氏是拓跋帝室十姓之一,說一句身份高貴,名副其實。也是長安的實權者,到了這個地方,也該和人家打打交道。
“我記得,如今是長孫家管著長安的防守?”玲瓏開口。
芍藥沒有出聲,她對這些地方防守並不熟悉,倒是陀羅從屏風那邊探出頭來,“是的。”
玲瓏看見陀羅,從陀羅招招手,陀羅咧嘴一笑,直接衝她跑過來,一頭就撲到她的懷裡。
“長孫家鎮守長安,兒以前還見著長孫家給阿爺的公文。”陀羅道。
阿旃喜歡帶著弟弟闖禍,圖著真的闖禍闖大了,還有弟弟一起給他背,但是陀羅不喜歡跟著阿兄到處野,甚至還鬧到元泓那裡,元泓見狀,乾脆帶著兄弟兩個一起在東柏堂。
陀羅三歲的時候開蒙,到了如今公文也能勉強看個大致。連元泓都驚歎不已。
玲瓏在他頭上摸摸,頭上清爽,想來應該是沐浴更衣過了。
“阿孃懷疑長孫氏對阿爺有叛逆之心嗎?”陀羅問。
“只是懷疑而已,不過眼下應該沒有大礙。”玲瓏摸摸他的髮鬢,“畢竟現在你阿爺坐大,他就算是想要動手,也要斟酌下的。”
說完,玲瓏也不想和兒子說這些,“怎麼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