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了。7
9月份,大臣們陸續從鄉居回到倫敦。索恩先生的驚人之舉自然成了大家頭次會面時的主要話題之一。
“最初請索先生施法術為咱們辦事的時候,”有人說,“咱們誰也沒讓他擅自將法術用進民宅、改動人家的財物。從某種意義上講,沒把他一直提議要建的那個魔法法庭建起來,還挺遺憾的。那法庭叫什麼來著?”
“五龍法庭。”沃特·坡爵士道。
“我估計他一定已經犯下什麼魔法方面的罪過了吧?”
“哦,那是當然了!不過究竟是什麼罪過我可一點兒概念也沒有。約翰·齊爾德邁斯大概清楚,不過我很懷疑他肯不肯告訴咱們。”
“這無所謂。咱們一般的法庭已經在審理幾起訴訟了,都是告他盜竊。”
“盜竊!”另一位大臣吃了一驚,“一個為國家做過那麼大貢獻的人居然被扣上這麼低階的罪名,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對方問道,“他這都是自找的。”
“問題是,”沃特爵士道,“只要一允許他為自己辯護,他馬上就會拿英格蘭魔法的某些特性來說事。一談到這些,除了阿什福德以外沒人有能耐跟他理論。我覺得咱們得沉住氣,一定要等阿什福德回來再說。”
“那又牽扯到另外一個問題,”一位大臣提出,“英格蘭只有兩位魔法師。咱們聽誰的?誰能判斷他們倆誰對誰錯?”
大臣們面面相覷,都顯得十分困惑。
只有當朝首相利物浦伯爵處之泰然。“咱們就像判斷任何人一樣判斷他們,”他聲稱,“憑著他們的果子咯。”8
一時沒人說話,大臣們紛紛想到如今索先生結的可不是什麼好果子:傲慢、偷竊、惡毒。
大家一致同意由內政大臣找拉塞爾斯先生密談,讓拉先生將首相及全體大臣對索先生所作所為的極度不滿轉達給索先生。
此外似乎也沒什麼好討論的了,可大臣們不由著性子扯幾句閒話是放不下這個話題的。波蒂斯海德勳爵是如何斷了同索先生的關係,他們都已經聽說了。不過沃特爵士還告訴他們,齊爾德邁斯——那個到目前為止似乎仍如影隨形地跟著他主人的齊爾德邁斯——已經漸漸偏離索先生的需要,像個自由人似的對阿什福德的一眾朋友們講話,向他們保證那本 書並未絕跡。沃特爵士深深嘆了口氣:“我忍不住總想,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才是最可怕的訊號。索恩一向看人不準,如今他朋友裡的好人都離他而去——阿什福德走了,約翰·莫雷走了,現在波蒂斯海德也走了。假如齊爾德邁斯再跟他鬧翻了,他身邊就只剩下亨利·拉塞爾斯了。”
事發當晚,朋友們都坐下給阿什福德寫了一封義憤填膺的信。信寄到義大利要兩個禮拜,而阿什福德滿處轉悠,說不定還得再等兩個禮拜才能遞到他手上。最初,阿什福德的朋友們料定他見了信準會在盛怒之下立刻動身返英並隨時準備在法庭和報章上迎戰索恩。然而9月裡得到的一些訊息讓大家發現也許真得再等一陣子了。
往義大利走的途中,阿什福德的心情大體看來還是不錯的。他那會兒的信裡還都在興高采烈地閒扯。然而一到義大利,他的情緒就發生了變化。阿拉貝拉死後,這是他頭一回無所事事,頭一回心無旁騖地體會喪偶的滋味。他無論看見什麼都不痛快,連續幾個禮拜似乎只有靠不停換地方才能獲得些許安慰。99月初,他行至熱那亞。這地方倒是略比之前走過的義大利城鎮討他喜歡,於是他幾乎待足了一個禮拜。這期間,他下榻的旅館住進了一家子英國人。雖然之前衝沃特爵士表明過態度,說他到了國外會避免同英國人打交道,他還是同這家人逐漸熟絡了起來。很快,他寄回國的信裡便寫滿了對格雷斯蒂爾一家的稱讚,讚揚他們舉止得體、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