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書借走,或是挪動了地方?”夏先生問。
格林先生聽了這話十分詫異。“誰呢?”他問。
“我……我可不知道。格林太太?您的僕人?”
“沒有格林太太!我自己一個人過!除了我以外,家裡只有傑克·布特,傑克他還不識字!”
“那興許是您的朋友?”
格林先生似乎馬上要否認他有過朋友。
莫雷先生嘆了口氣。“夏科爾頓,去再拿一本書送給格林先生,然後把第二次買書的錢退給人家。”隨後他轉向格林先生道,“我很高興見您這麼喜歡這本書,還肯回來再買一本。”
“喜歡?!”格林先生嚷嚷起來,表情比之前更詫異了,“喜不喜歡我哪兒知道!這書我還沒來得及翻開呢。”
他走了以後,莫雷先生在鋪子裡多待了一會兒,拿髒衣服籃子和硬心兒煮蛋開了幾句玩笑。可夏先生(平日裡和大家一樣愛聽個笑話)就是不肯樂。他看上去若有所思,焦慮不安,唸叨了好幾回——堅持說事有蹊蹺。
半個鐘頭後,莫雷先生坐在樓上自己屋裡凝望著書櫃,一抬頭,發現夏先生來了。
“他又回來了。”夏先生道。
“什麼?”
“那個格林。他又把書丟了。他把書放在右口袋裡,走到大普特尼街的時候發現書已經不見了。當然我跟他說了倫敦到處都是賊,可您不能不承認……”
“是,是!先別管那個!”莫雷先生截住他的話,“我自己那本也不見了!看!我把它放這兒來著,夾在迪斯雷利5的《一紙荒唐言》和奧斯汀小姐的《愛瑪》之間。你能看到空出來的那塊地方。到底出什麼事了,夏科爾頓?”
“魔法。”夏先生斬釘截鐵地說,“我一直琢磨這回事來著,並且我覺得那個格林說得沒錯,是有什麼咒語正在 書和我們身上起作用。”
“咒語!”莫雷先生睜大了雙眼,“是啊,我看一定是了。我以前還從來沒親身感受過魔法呢,我可不著急再來一遍。這感覺真是詭異極了,令人特別不舒服。要是一切都違背常理,人怎知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呢?”
“是啊,”夏先生道,“要是我,我就先上別的書鋪去問問,看看他們那邊的書是不是也消失了。起碼咱們能知道這事兒是普遍存在還是專針對咱一家。”
這提議聽上去不錯,於是莫先生和夏先生把鋪子託付給店夥照料,倆人戴上帽子,走到門外的風雨裡。離他們最近的是皮卡迪利大街上的愛德華茲-斯奇特靈記書店,他倆要進門的時候,不得不給一個身穿藍色制服的男僕讓道。這男僕正扛著一大摞書往外走。
莫雷先生還沒來得及發覺人和制服其實都很眼熟,男僕就已經走遠了。
進了鋪子,只見愛德華茲先生正跟約翰·齊爾德邁斯談得專心。見莫、夏二位進門,愛先生轉過身來,面有羞愧之色。而齊爾德邁斯仍是老樣子。“啊,莫雷先生,”他說道,“見到您真高興!您過來省得我冒雨跑一趟了。”
“出什麼事了?”莫先生問,“你來幹嗎?”
“幹嗎?索恩先生要買點兒書,如此而已。”
“哈!你主子要是打算靠把書買光來抵制埃文先生的作品,他會失望的。索先生是有錢,可他到最後也一定會把家底兒用光。他買得有多快,我就能多快再印更多出來。”
“不會的,”齊爾德邁斯道,“您沒那個能耐。”
莫雷先生衝愛德華茲先生髮了話:“羅伯特,羅伯特,你就讓他們這麼騎在你頭上?”
可憐的愛先生看上去特別愁苦:“對不起啊,莫雷先生,可 書都不見了,害得我只好給三十多個人退了款,眼看是要賠進去不少了。不過現在索先生提出要把埃文先生這本書在我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