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還有另外一個版本,其中不涉及魔法戒指,不涉及永遠燃燒的樹林,不涉及鳳凰——總之不涉及任何現實中沒有的幻象。在這個版本中,瑪格麗特·福特和諾丁漢大師的女兒(名喚多娜塔·託瑞爾)並不是死對頭,而是十二世紀在諾丁漢郡盛極一時的女性魔法師團體的兩位帶頭人。諾丁漢大師休·託瑞爾反對這個團體,費盡心機想要將它搞垮(儘管自己的女兒也是其中一員)。在他快要得勝之際,這個團體的婦女紛紛離家,離開家中的父親、丈夫,走到樹林裡,生活在托馬斯·高佈列斯的庇護之下。這一位魔法師比休·託瑞爾來頭可大多了。故事的這個版本不那麼花哨,遠不如先前版本流傳得廣。可埃文·阿什福德認為這一段才是正史,並將其寫進了《英格蘭魔法的歷史與實踐》。
當晚,阿什福德把索先生所說和自己所答統統講給阿拉貝拉聽。
“全天下沒見過這麼怪的事!怕被人揭穿,竟至啞口無言。為了回答我自己的問題,我得一次次不重樣地替他編瞎話。我這是被迫跟他聯合起來害我自己。”
“可我不明白,”阿拉貝拉道,“他自相矛盾成這副怪樣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咳!他是存心要隱瞞些事情——這是明擺著的。而且我感覺,他並不時時記得清究竟哪些事情需要隱瞞、哪些不需要。你還記得我跟你提起他 書房的書架上有空地兒嗎?據說,就在收我做徒弟的當天,他安排人清空了五座書架,書全部送回約克郡,就怕我讀了危險。”
“老天!這你是怎麼知道的?”阿拉貝拉非常驚奇。
“德羅萊特跟拉塞爾斯告訴我的,為這,他倆可得意了。”
“壞心腸的傢伙!”
聽說阿什福德因為要和阿拉貝拉找房落戶而停上一兩天的功課,索恩先生十分不快。“都是他那個太太,”索先生嘆了口氣,衝德羅萊特抱怨道,“要是他還單身,我猜就是搬到我這裡住,他也不會反對。”
一聽索先生心懷此意,德羅萊特十分緊張。為防止這念頭再生髮,他打算先把話說到:“哦,可是先生,您想想您在海軍部和戰爭部的事務,那可是至關重要且絕密的!家裡住進個人來,豈不誤了您的事。”
“哦,埃文先生能幫上我的!”索先生道,“人家一身本領,若不為國效力,豈不是我的罪過。上禮拜四我帶埃文先生去海軍部找馬爾格雷夫男爵,馬男爵見我帶了他來,並不怎樣高興……”
“那是因為男爵大人他已經見慣您高超的技藝!我猜他是覺得一個業餘的——不管多有本領吧——沒資格來海軍部攙和。”
“……可大人他一聽埃文先生提出以魔法抗擊法寇的建議,馬上對我換上一副笑臉,說:‘索先生,你我都是老腦筋了,咱得輸點兒新鮮血液振作振作,是不是?’”
“這是馬男爵說的?衝您說的?”德羅萊特問,“他真是忒沒禮貌,但願您當時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什麼?”索先生腦子還在自己講的事裡沒出來,顧不上理會德羅萊特怎麼說,“‘哦!’我就對他說——我說,‘我也這樣想,大人。您快再接著聽聽埃文先生的想法。您這聽了連一半都不到呢!’”
不僅是海軍部——即連戰爭部及政府其餘各部都為埃文·阿什福德的到來歡欣鼓舞。過去許多難題瞬間迎刃而解。御前大臣們長久以來一直計劃著讓敵軍做噩夢。外交大臣在1808年1月首次提出此議案,之後的一年間,索恩先生兢兢業業,堅持每天夜裡發給拿破崙·波拿巴皇帝一個噩夢,結果毫不見效。波拿巴帝國並未倒臺,波拿巴本人騎馬參戰也一如既往的清醒鎮定。最終政府只得吩咐索先生停手。沃特爵士跟坎寧先生私下裡都覺得事情沒成是因為索先生變出來的噩夢都不夠“噩”。坎寧先生抱怨說索先生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