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衍先頭拜託他的事兒有了結果了, 這事兒和莊衍想的有些出入,但莊衍的擔心卻也沒錯。
「先頭那姓張的小子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他家裡不肯花錢救他, 可他娘捨不得,便直接偷了家裡的屋子和鋪子的契書給當了, 換了一百多兩銀子把兒子給贖了出來。
那小子雖然被救了出來, 可家裡也啥都沒了。他外公和他娘斷了關係, 再也不管他們兩母子了, 他娘和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直接睡在了大街上。前些日子,他認識了外村幾個地痞流氓,那坑害人的法子,估計也是從那幾個流氓那裡學來的。」
「張全原先是我們村子裡的,會找上梅強也奇怪,畢竟村子裡除了村長家裡,大概只有梅家家底最厚了。」莊衍覺得那張全就是個禍害,梅強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莊衍正感慨,卻不想這事兒根本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莊衍既然成了楊管事的乾兒子,還是要給他養老送終的乾兒子,莊衍的事兒,楊管事自然上心得很。
知道了莊大良的事兒之後,楊管事還好生的查了一番莊大良,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原來莊衍先前買的那百畝水田有問題。
「那是被人早早盯上的肥肉,如今你儼然被人惦記記恨上了。」鄧夫人是個狠人,便是便宜賣了手中的水田,也沒有讓他落到仇人手裡。
「那鄧家兒子惹了禍,他家要買田給他補窟窿,可債主早放了風聲出去,一般人家壓根兒不敢買那些田,不然你以為你為何能那麼便宜就到手。」
楊管事一副慶幸又後怕的樣子,見莊衍仍有不解又對人說道:「你家裡是不是有個姓梅的夥計?」
「嗯,梅俊。」
「這就對了!據張全交代,他是奉命去誘騙上河村一個姓莊還有姓梅的人去賭坊,姓莊的不用說自然就是你了,可那張全大概是不敢惹你,又正好的撞上了姓梅的,如今他才倒了黴被人坑去賭坊了。」
楊管事說到這裡,莊衍已經將前前後後的事情都想通了。
這事兒一開始被針對的人就是他自己,莊大良想要複製鄧家那事兒來坑自己,之所以提到姓梅的,想必是因為先前他去家裡鬧的時候,家中只有一個梅俊在,他想著即便自己不上當梅俊上當了也是一樣的。
梅俊雖然不是萬家人也不是莊家人,可他能一個人在家裡看家,相比也是能得他信任的,這田契屋契不論姓什麼,只要被偷了出去,姓什麼就是賭坊的人說了算了。
「阿衍啊,你放心吧,這事兒我都給你辦好了,保證那兩東西以後打不了你注意了。
那姓張的被打廢了,往後八成只能靠乞討為生了,再也不能禍害人了。至於那莊大良,有的是人收拾他,鄧家那小子知道了前因後果想必不會放過他的,至於那莊大良的背後之人你也不必擔心了,不過是一方惡霸罷了,手還伸不到咱們鎮上來,只要你自己潔身自好,他們就算計不到你的頭上。」
莊衍沒想到,在他糊裡糊塗的時候,背後居然還有那麼多的算計!想到梅家,莊衍心頭有些愧疚,可很快他就釋懷了,這事兒說穿了還是梅強自己心志不堅,他既然跟人進了賭坊,不是這次也會有下次,早晚他會因為賭博傾家蕩產的。
賭坊的事兒再驚險,如今也已經過去了,先下楊管事最惦記的還是莊衍科考的事兒,他便同莊衍商量了一下,讓人近些日子搬到家裡去,住在鎮上同別人交流也方便些。
莊衍沒和人客氣,稍稍想了一下就答應了,之後回去便讓梅俊留在了家裡照看家裡,讓萬天寧到鎮上看鋪子,他偶爾讀書累了的時候,還能去鋪子裡幫幫忙。
大年十五一過,這個年便算是過完了,這日子也過的快了起來,一眨眼的功夫便是二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