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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寧臉色更陰鬱,嘲諷道:“好主意。”
“他怎麼不去死。”
“禁軍是人,廂軍就不是人了?不曉得還以為踏馬的禁軍戰鬥力多強。”
“這個國家就是因為這群酒囊飯袋在高位,才讓大宋越來越差。”
“一個活生生計程車兵為大宋犧牲了,給了三十貫錢,以後誰敢為大宋賣命?”
本身這種畸形的軍事制度就夠令人寒心,武將根本沒有任何前途可言,現在又削減了廂軍的軍費,到頭來大宋的軍事還有什麼盼頭?
陳寧第一次感受到心如死灰的絕望。
他安靜的坐在開封府值廬內許久,才唉聲嘆息的起身,道:“我自己拿二百貫。”
李綱知道陳寧在做什麼,他道:“我拿一百七十貫。”
兩人沒有過多的言語,相互點點頭,便道:“一刻鐘後,我在這裡等你。”
陳寧:“好。”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府邸,拿了二百貫錢出門。
“俞大哥,小弟能做的不多。”
“這個公道,小弟要替你要回來。”
他抬頭望著天空,天空有些陰沉,眼看有暴雨即將落下。
陳寧踱步來到開封府前,李綱手持兩把雨傘,見到陳寧暗暗點頭。
一路無言,陳寧默默跟在李綱身後,朝開封郊外的農村走去。
俞家莊處處升起裊裊炊煙。
時近傍晚。
俞母蹲在村落的小溪旁淘著米,佝僂著腰抱著米筐朝家中走去。
俞家院落內有一些小雞正在低頭捉蟲,俞母忙碌的開始做飯,家中只有她一人,日子過的也算清貧。
李綱和陳寧站在籬笆柵欄外,心情無比沉重。
俞母發現了李綱和陳寧,老人家歪著腦袋想了很久,似乎才記得李綱是誰。
“是基兒的朋友吧?”
“老身在開封府外見過你們,快進來。”
“吃飯了嗎?老身多去淘點米。”
李綱看了陳寧一眼,幾次欲言又止,他沒勇氣去對俞母說話。
陳寧沉默片刻,鼓起勇氣走過去,微笑著拉著俞母,道:“老太太,別忙活了,咱們剛吃好飯過來的。”
“哦哦,好,老身給你們倒水。”
“基兒是不是來信了?這個小混球,去當兵這麼久了,也不知道託人帶個信回來。”
“我兒還有多久回來呀?老身天天想他,就這麼一個不成氣候的孩子,等回來老身就要張羅給他成婚。”
“這個小子,孝順的很,也不知道咋樣了。”
老奶奶說著說著,眼淚便落下來了。
想兒子。
一個孤寡的老人家,孤獨的生活在村落內,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外出當兵的孩子。
天天都在盼望著自家兒子回來,一家人平平安安過日子。
“大人,我兒說回來能在衙門做個官,這是真的嗎?”老太太滿懷希望的看著李綱。
李綱不敢與她對視,只能支支吾吾的道:“真……嗯,是的。”
“哎喲,水燒好了,您二人稍等一下,老身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