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了點錢,村裡人看不起誒,對方是里正家的女娃,俺怎麼也要混個一官半職讓人高看一等。”
他現在這個胥吏並不是啥風光的差事,民間見他們如蛆蟲一般避之不及,所以他要改變,沒文化當兵是最好的途徑。
不求做到西府高位,稍微混點名頭,就能被目不識丁的村民們高看一等。
陳寧肅然起敬,沉思片刻,道:“你真是個特別固執的人,從來不聽別人勸說,從來不管別人讓你怎麼說,讓你怎麼做。”
“如果天下人都像你這樣,那我只能說這件事……”
“泰褲辣!”
俞基聽後,頭皮發麻。
雖然他沒文化,但他也聽出陳寧這話的尷尬。
陳寧不在勸他,人各有志,當兵也沒啥不好的,而且現在宋政府對基層士兵防禦做的還是挺好的,未必就會出事。
半年內只要不發生戰事,隨便混混也容易混個小頭目。
牢獄的門扉再次被推開。
俞基蹙眉,忙不迭站起來,手扶著腰刀,站在牢房門前,目光直勾勾盯著牢獄的門扉方向。
少頃。
權知開封府吳廣權吳知府親自走來,步履急促,額頭冷汗涔涔,面色無比惶恐。
他身後還有幾名官吏跟隨著他。
不多時,他便抵達陳寧牢獄外。
俞基即便看到開封府老大,也不讓步。
吳廣權沒理會俞基,對身後獄卒道:“快快!給陳小哥兒開門。”
獄卒忙不迭將大門開啟。
陳寧笑容滿面,綱子這是去找韓忠彥啦?
韓忠彥出手了?
很好。
吳知府笑容滿面的走進牢獄,拱手對陳寧道:“陳小哥兒,原來是一場誤會呀。”
“好啦,你沒事啦,誤會查清楚了,呵呵,快些回去吧。”
陳寧:“抱歉,我愛上這裡了,這裡的人很好,說話超好聽,我不走。”
吳廣權:“……”
當時他進來的時候就說過,他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
這個小子真令人無語,你認識官家你怎麼早不說啊?你幫官家釀酒你說一聲就好了。
吳廣權尷尬的道:“是是,可畢竟這裡是牢獄,環境還是不太好的。”
陳寧:“不走!進來一趟,身心俱疲,精神受到巨大的傷害,每日渾渾噩噩提心吊膽。”
他看著吳知府和他身後的官吏們,長嘆道:“家人們,誰懂啊!!”
大哥,你至於嗎,就一夜而已……又沒人刑訊你。
吳知府賠笑道:“懂得,本官理解這種感覺,確實是我開封府做的不好。”
“那個,榷酒資格給你辦下來了,六年內陳小哥可以在汴京隨便釀酒。”
“開封府抓錯人了,是本官的失職,本官親自掏腰包賠償小哥五十貫,然後在樊樓設宴招待陳小哥的親朋好友賠罪,你看如何?”
吳廣權是真的被嚇尿了,裴中卿那個酒囊飯袋說這不過是個小人物,可是呢?
官家親自派人來救人,韓忠彥寫信來放人。
當朝兩個超級大佬施壓,他都驚了。
陳寧高看了對方一眼。
有點東西。
這個知府處事圓滑,給足面子,能屈能伸,臉都腫了還能來一句閣下這個巴掌打的姿勢不對,再來一次,本官細細點評。
這種人能當上知府,陳寧不稀奇。
“這個麼,折現吧,我這個人不善交際,吃飯就不必了,你折現吧。”
他也不能太裝,這個牢獄他還是不想繼續待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