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微笑道:“誰有這麼大能量……額,是老夫的鄰居。”
謝良佐瞪大眼睛:“周侗?”
“不至於吧?”
武人在朝廷沒地位,即便周侗是公認的武學宗師,執教過禁軍,但這壓根夠不上分量去勸得動當朝官家。
謝良佐是程頤最為出色的弟子,他更是程朱理學的橋樑,心學的奠基人。
他才從湖北應城知縣被調回來不久,朝廷還沒做具體的人事安排,不過看在程頤的面子上,應該會被調到中央做個閒官。
雖然他在官場地位不高,但在江湖地位那實在太高了,整個湖湘兩地,就沒有讀書人不認識謝良佐的。
當然,程頤現在不過問江湖事,不然程頤在江湖的地位比他大弟子不知高多少個檔次。
程頤白了謝良佐一眼,道:“老夫的鄰居可不止周侗那莽夫一個。”
謝良佐反應了許久,才驚呼道:“隔壁那小子?”
程頤斜眼,淡淡的道:“他來了。”
額。
謝良佐認真的朝陳寧望去,看他吊兒郎當的步伐……怎麼也不可能影響官家的決策啊。
這世界究竟怎麼了?我的理學快解釋不了事態的變遷法則了……
陳寧笑容滿面走來,拎著一壺酒,遞給程頤,道:“老爺子,我朋友送我一壺酒,只有這一壺哦,我專門來孝敬你的。”
“酒有點烈,您悠著點喝。”
“哦,這位是?”
陳寧看向謝良佐。
謝良佐抱拳,道:“在下謝良佐!”
言畢,他便淡淡的等著陳寧的反應。
要知道謝良佐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雖說不如程頤,那也是不差的。
陳寧:“哦,好說,在下陳寧。”
謝良佐:不是,你沒聽過我?你這個反應不太對啊。
陳寧又叮囑程頤,道:“老爺子,您自己悠著點,這酒真的很烈。”
“好啦,我走了。”
程頤:“等等,你就沒別的要求了?”
嘶……
老夫這不是犯賤嗎?沒事多提這一嘴做什麼?
陳寧剛抬起的步伐登時折返回來,忙道:“老爺子,講道理,我真沒想到你會如此有禮貌,是了,畢竟無功不受祿。”
“唔,這樣吧,我暫時也沒別的請求,我先存著,你欠我一個條件,你看如何?”
程頤深吸一口氣,許久後,他閉眼了,很安詳。
陳寧撓撓頭,嘟囔道:“他這是答應了嗎?應該是的。”
等陳寧確定離開,程頤才睜開眼。
謝良佐磕磕巴巴的道:“老師……他……他的人品……好像一般啊。”
“那叫一般嗎?!”
程頤氣咻咻的掀開酒塞,惡狠狠灌了一口!
“額。”
下一刻,程頤捂住了脖頸。
謝良佐驚呼:“他竟人品卑劣到在酒裡下毒?!老師,老師!”
程頤壓著手,許久後才緩過來:“莫,莫碰我……讓老夫感受一下這餘威。”
“呼!好酒!好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