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盞伸出手, 乖乖地套好毛衣。她下面穿了條裙子,裙子這會兒還齊整地穿著,穿好衣服後, 雲盞拿起手機看了眼, 裝腔作勢地挑釁他:「就二十分鐘啊?」
周祈年看到她臉上寫著「你是不是不行」的蔑視神情, 他抬腳墊了墊她,她整個人不受控地往上彈了下, 頭差點兒碰到車頂。好在他時刻注意著,手護著她腦袋,順勢仰頭親了親她的嘴角,別有深意地嘆了口氣, 「我倒想再折騰一會兒,但是都快七點了,你爸飯菜快燒好了,我們要是晚點兒到,估計他會對我有意見,他其實現在對我也挺有意見的。」
雲盞摟著他脖子,眨著眼,一臉置身事外的表情:「他是對你的頭有意見吧?」
周祈年束手無策地靠在椅背上,他笑不太出來,還挺苦澀的:「我是真沒想明白,原來我在未來岳父的眼裡,就是個禿頭女婿。」
「這話不對,應該是,一個優秀的禿頭女婿。」雲盞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補充。
周祈年深吸一口氣,生無可戀地閉上了眼。
「好啦,植髮機構的人不是給你作證了嗎?不過我真沒想到,我爸竟然真的會帶你去植髮機構。周祈年,我還是覺得你頭髮長一點兒好看。」
「我短髮你不都愛我愛的不要不要的?」他理直氣壯的吊兒郎當。
雲盞不甘示弱,也懶洋洋地回了一句:「你頭髮再長一些,我能愛你愛的死去活來。」
「怎麼個死去活來的法?」
「以後死了和你埋在一個地方,行吧?」
「本來就埋在一個地方。」周祈年伸手勾著她的頭髮玩兒,她的頭髮細細軟軟,發梢上有很好聞的果香,浮蕩不羈的語調,慢悠悠地說,「要不這樣,等我頭髮稍微長一些,咱倆領證去?」
雲盞愣了下,趴在他的胸口的腦袋往上仰,視線滑落在他刀鞘般鋒利的喉結處,喉結一上一下地滾動,速度很慢,她像是被感染,說話語速也逐漸變慢,「行啊,領證就領證唄,反正遲早的事兒。」
頭頂傳來他得意忘形的笑聲,他越笑越猖狂,雙肩都在抖,胸口處的起伏拍打著她的臉,向來震動從容的雲盞,也被他這種狂妄囂張的行為搞得不太好意思了。她垂在身側的手撥開他的衣服,沿著他腰線緊實的肌肉掐,連掐好幾下,他非但不喊疼,還從喉嚨處擠出幾聲悶哼聲響,意有所指道,「別蹭了,再蹭真沒法把你放下去了。」
雲盞無語。他的「沒法下去」哪裡只是單純地沒法把她放下去,還是他自己那裡沒法下去。這帳篷才收了多久,怎麼又支起來了?她一隻手推開車門,動作麻溜迅速地從他身上下來,還不忘對著車窗整理衣服和被他弄亂了的頭髮。
到家的時候正好開飯,半桌的河鮮,都是周祈年和雲霄嶽今天下午在室內漁場裡釣的。雲盞吃魚挺挑的,她只吃沒什麼刺的魚,有刺的魚還得挑刺,挑不乾淨還有可能卡喉嚨,她小時候就被卡過一次。試了土方子,一口氣喝一碗醋,噁心的想吐,到頭來還是沒吐出來東西,但魚刺還卡在嗓子裡,最後被送進醫院。自那以後,她對吃魚這事兒就有了心理陰影。她爸也知道啊,怎麼還做了這麼多魚?
很快她就知道了雲霄嶽為什麼這麼做了,他笑眯眯地說:「我家雲朵吃東西也分,好比如說,你問她吃不吃水果?她說不吃,但是如果你把水果切盤了放在她面前,她肯定吃。吃蝦也是,你拿著一盤蝦問她要不要吃蝦,她肯定不吃,但是如果你把蝦殼剝了只剩蝦肉給她,她肯定吃。」
周祈年何等聰明,文弦而知雅意,夾了一大塊魚肉放進自己的碗裡,一頓飯沒吃幾口,光給雲盞挑魚刺了。他低著頭,側臉神情認真專注,注意到雲盞在看自己,他轉過頭朝她挑了挑眉,一雙風流剔骨的桃花眼裡滿滿當當都是她,「想吃了?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