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啊,雖然我沒有體重歧視,但是一百九十斤的身體,應該很不健康,咱們要找個健康的男人談戀愛你說對吧?」
要說真沒有帥哥,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那麼大一個宴會廳,來的又有不少青年才俊,長得帥的確實是有的。孟小棠摩拳擦掌,眼神往外指、緊密跟隨者一個背影,「那個好帥,雲朵,那個那個,真的好帥,今日份最帥!」
雲盞順勢望過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宴會廳燈火幢幢,他舉著高腳杯背對她們站著,身姿挺拔落拓。緊貼頭皮的青茬般的頭髮非常惹眼,不用看正臉,雲盞都能在心裡喊出他的名字來——周祈年。
心裡的聲音剛落下,周祈年就轉過身來。
孟小棠:「靠,怎麼是周祈年?」
雲盞:「怎麼不能是他?」
孟小棠很激動:「你聽過一個詞嗎?西裝暴徒,周祈年就給我這種感覺,很帥,但比起帥的更多的是他身上散發的那股勁兒,野蠻囂張又紳士優雅,我靠,他以前在我這裡明明是浪蕩二世祖的形象啊。」
雲盞笑:「穿上西裝更像個二世祖了。」
孟小棠惋惜:「可惜了,他是二世祖,不是王子。」
後來孟小棠的視線就往別處逡巡了,想要搜刮出新面孔,然而很可惜,整個宴會廳都沒有像周祈年這樣單一個背影就令她驚艷不已的人。
是啊,要不然也不會上個廁所的工夫都有人跟周祈年搭訕,他確實招蜂引蝶。
周祈年取完錢回來就看到雲盞對著櫥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於是他循著她的視線望進櫥窗裡,裡面陳列著一堆毛絨玩具,藍色的雲、白色的雲、黃色的雲,各種顏色的雲朵。
「喜歡?」他挑了挑眉。
櫥窗裡映著他此刻的模樣,頸間門的領帶被他扯開,懶散掛垂在身前,單手插兜,扭頭睨向她這一邊,舉手投足之間門滿是玩世不恭。
雲盞沒轉頭,找到櫥窗裡周祈年的眼,「你給我買嗎?」
「叫聲好聽的,就買。」
「哥哥。」
身後有車經過,鳴笛聲短暫響起,驚擾樹梢上休憩的鳥。枝椏顫動,樹葉簌簌作響。周祈年今晚是沒喝酒的,卻好像喝了一壺陳年老酒,醉得意亂情迷。
靜默間門雲盞已經仰起頭看他了,眼神清明毫無醉意,坦蕩又直接的,又叫了一遍:「哥哥。」
櫥窗裡的燈光陡然變了個色調,由原先的冷光變成暖光,光影變幻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神好像也被光暈染,淺淺勾勒出幾分曖昧的暖黃,迷離的橙光。周祈年總覺得不是他在看著她,而是她在凌亂的空中抓住了他的目光。
或許酒意是會傳染的,她說話間門氣息是溫熱的,帶著酒精發酵的味道,周祈年感知到自己的氣息也是熱的,滾燙的,喉結滾動,像是喝了一斤烈酒,有種刺痛神經的爽感,也有種輕飄飄的不真實感,「這麼聽話?讓你叫就叫?」
雲盞:「我一直都很乖的。」
周祈年笑:「是啊,你一直都很乖的。」
雲盞:「那買嗎,哥哥。」
一口一個哥哥,叫的周祈年骨頭都酥了,應該不是她聲音嬌軟酥到他骨子裡,應該是他喝醉了。他喝了一瓶旺仔牛奶,應該是醉奶了。
周祈年是這麼安慰自己的,手捏了捏後脖頸,輕嘆一口氣,「買,今天你要什麼我都買。」
「三十九塊錢的玩偶,哥哥,沒必要搞成一幅為我傾家蕩產的樣子。」雲盞輕飄飄、慢悠悠地扔下一句話,然後推門進店鋪了。
剎那間門,所有的暗流湧動都熄滅了,連帶著周祈年心裡兀自燃燒的幽渺鬼火也一併熄滅了。
他總是能將一切平淡的事染上曖昧,而她總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