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對方是要摸他腦袋。
因為之前的那個師兄……怎麼說呢,笑面虎老幹部,同門之下的師弟們,沒有一個人的腦袋是逃過他的魔爪的。
從前大家討論的時候曾經一度懷疑。師兄是想把他們的頭髮給薅禿,然後一個人一頭濃密的頭髮獨領師門風騷。
辰頤面對謝西樓的道謝,並沒有笑,只是輕輕搖搖頭說不用。
這個時候辰衍不在旁邊,否則他肯定會忍不住嘮叨他哥這變化太大了,就算是拜訪新鄰居,把自己一個人留下參加宴會就行了,怎麼他這種氣場跟他們這群純情大男孩完全不服的融到一起來了。
實在是跟他平時的高冷孤僻都完全不符,竟然還跟謝小少爺主動聊天。
謝西樓現在也抽不開身了,因為這裡的所有客人裡,其他的都是熟悉的朋友,真正的客人又不熟悉的也就辰頤一位。
客人需要有人招待閒聊,謝西樓總不可能把謝南柯拉來和辰頤聊天。
原來辰頤是海城人,謝西樓雖然從來沒有去過海城,但是對於海城的名號太印象深刻了。
好多人都跟海城有關係。
從辰頤的談吐和風度上來看,辰家應該不是什麼海城的無名之輩。
謝西樓的眸光輕輕落在辰衍和楚依然身上,很快就聯想到了更多。
貌似辰衍跟楚依然挺熟,而楚依然家跟袁家也挺熟悉,那麼換言之,海城的上層圈子也應該就那麼幾家,辰家很有可能也跟袁家認識。
說不定辰衍辰頤還見過袁珩。
在跟辰頤聊了這麼幾句天當中,謝西樓的思維已經發散了很遠。
根據之前的情況來判斷,聶無言是不太想回袁家的,他跟聶母的存在,之前袁家再怎麼編撰,總之大概都是很噁心的藉口。
還好聶無言今天不在這裡,否則的話辰衍和辰頤覺得他跟袁珩像,想必他也會因此不舒服的。
辰頤注意到了謝西樓的走神,他不由得抬手在謝西樓面前晃了晃。
「是我剛剛說的有什麼問題嗎?」辰頤的聲音是那種比較清冷的,像是玉石一般。
謝西樓很快回過神來,他有些尷尬地笑笑,「沒,沒有。」
他看著辰頤,怎麼都還是覺得對方長得跟師兄有點兒像。
面對一個覺得很熟悉的人,那種親暱和隨意感就很難控制住從言語和神態動作中表現出來。
謝西樓很快轉了話題,「辰頤哥應該已經畢業了吧?海城到明城來的話,難道是為了家族公司開闢新產業鏈?」
他這話帶著幾分試探之意。
辰頤薄唇微微勾了勾,輕輕頷首。
隨即笑道,「放心,同你們家的公司業務並不是競爭對手。」
謝西樓杏眼一怔,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辰頤哥想到哪裡去了,只是之前的時候爸爸一直跟我嘮叨,說等我什麼時候能接手公司。」
謝西樓微微垂了首露出一種慚愧的神情,「我現在這才哪裡,都不知道要多久之後了。」
「我就是好奇想問問辰頤哥是學的什麼專業,以後才能夠好好的管理公司啊。」
少年微微低頭側首,脖頸從圍巾裡稍稍露出來一截,膚色比旁人都要白上一兩個度。纖細又脆弱的美麗。
顯然問這個問題不知道是使他覺得慚愧還是怎麼的,耳垂也有些泛紅。
謝西樓倒不覺得是慚愧,只是因為撒謊而有些尷尬。
畢竟謝父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樣的話。
辰頤頓了一下就回答問題,「我當時是憑喜好選的,學的是金融。」
「一直都是金融嗎?」謝西樓抬頭。
辰頤笑了一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