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聶無言也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這是自家小祖宗心情緩和了所以親近他,又或者是覺得大概他家小祖宗還勉強認可他這張臉,可是很快,他就注意到謝西樓的表情不太對勁。
沉默了一下,在思考他這個動作的根本可能性。
鳳眸微斂,隨即看了一眼西樓伸到自己臉上的那隻手,右手。
於是頓時兩人之間的空氣就更加沉默了,有一個瞬間彷彿都凝滯了。
聶無言陡然抬起手,攥住謝西樓的手腕,阻止他繼續用掌心輕搓著自己的臉頰。
西樓陡然被聶無言抓住手,臉上的表情也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淡定和平靜,他略帶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無言的錯覺,他瞧著面前的小祖宗,覺得他似乎此刻還有一種非常微妙的得意感,極小幅度地抬了抬下巴,如同在無聲地說,「怎麼了?我難道還摸不得你的臉了?」
無言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他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就知道。
他說為什麼總覺得有點奇怪呢,結果根本就不是在蹭他的臉,與其說是蹭,更準確的倒不如說是在把他的臉當成好用的抹布了,在擦東西。
雖然自己剛剛已經幫他擦過一次了,他手上應該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殘留。
可是方才自己的臉被西樓當作抹布,那種滋味兒還真的是夠微妙。
不過他又能怎麼辦呢?
直接抓住他的手,警告他,讓他不許再擦了?
或者說去用濕毛巾, 把他的手再擦一次,變相地阻止他不許再在自己的臉上擦。
兩人對視了一眼,在小祖宗試圖自己把手拔出來之前,無言先一步放鬆了力道,然後握著他的手腕,重新靜止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然後帶著謝西樓的手動了動,沒有半點想要掙扎的意思,「繼續。」他說。
索性就乾脆死皮賴臉,破罐子破摔了。
在剛剛無言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謝西樓往他的臉上擦的歡,自己心裡也覺得痛快。
誰讓他剛剛那麼不要臉,竟然用自己的右手幫他做那種事情。
他就是要抹在他的臉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來?
可是一旦遇上對方順從,默許著甚至慫恿著讓他繼續這麼幹,反而心裡就沒有那麼痛快了。
謝西樓唇角微微翹起,不大滿意這個結果。
這人真的好煩,似乎總有辦法讓自己位於下風,哪怕從明面上看,吃虧的並不是自己。
他很快從無言臉上收回了手,迫切的想回到自己的房間清洗乾淨,不然的話,雖然瞧著沒有什麼了,但是總覺得,那種感覺在掌心揮之不去,讓人難受極了。
與此同時,那種感受到的分量和體型,也一直透過掌心的肌膚不斷地傳遞和回想。
實在是讓人……「送我回房間。」
聶無言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遵命!」
起身輕而易舉的將人撈入懷中,邁步就往樓上走,全然不覺得自己抱著的是一個成年人,好像在他手裡沒什麼重量似的,走的踏實又穩當又輕鬆。
謝西樓的手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頸,為了避免自己摔下去。
往上走的時候,腦子又忍不住胡思亂想,真的是很奇怪,雖然說剛剛自己提出要回房間,無言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可是謝西樓還是覺得,彷彿自己剛剛的那個建議正中他的下懷一樣。
他放在聶無言後頸的手忍不住輕輕攥成拳頭,他一定是要,一定是在下一次或者某一回扳回一局的。
雖然無所謂輸贏,可是自己總是莫名其妙的被套入對方的圈套,沒面子。
這回聶無言倒是規矩,將謝西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