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迎聽著這幾人說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怎麼學校的那群人對季綽又愛又恨的,俞家也對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恭敬?
這樣說也不準確,反正像是想跟對方牽扯上關係又怕對方不接招,帶著點兒討好和畏懼。
於意點了點頭,面頰上染上幾分欣喜,但是他想到了什麼,下一瞬立即看向一邊的俞迎,很快收斂了臉上的笑。
俞迎倒是沒有注意他,不過於意卻還是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
俞迎本來就沒打算在這裡長住,但是現在手裡沒錢,多少再待一段時間。
但是呆著也足夠煩心的,哪怕他完全沒有跟於意爭什麼的心思,只想安安靜靜地待在一邊。於意時不時地就要扯上他。
哪怕週末也就兩天的時間,俞迎感覺自己也被擠兌了幾百次了。
俞母之前不在家的時候,原主作為舔狗,跟於意相處得大概勉強和諧,但是俞母回來之後,哪怕俞迎已經儘可能避著對方,可是卻也經不住於意見縫插針地狀若不經意地提。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一有了這麼一個貼心大夾襖在身邊,俞母也忍不住對俞迎更加不待見了。
俞祁是長子,從小就格外成熟,絕不會撒嬌。俞連是幼子,但是也板正得跟個小大人似的,不會黏人。
俞迎…原主就不談了,討好什麼的絕對不存在,只會往死裡跟你作對,沒把你氣死就是個奇蹟。
所以忽然多了個這麼大的溫柔耐心,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兒子,俞母簡直不能再高興。
她好幾次甚至直接當著下人的面兒訓斥起俞迎來,然後這就直接導致了一個後果,傭人們對待俞迎的態度也開始輕慢起來。
俞迎回想了一下,她雖然對原主不喜歡,不過卻也不會這樣對待他。
熬到了週末,為了防止沒有人來叫他而吃不上午飯的慘劇,俞迎早早的就過去主樓的客廳坐下了。
結果哪知道於意莫名其妙給他端熱茶。
明明俞迎距離他還有幾步遠,結果於意就跟腿斷手摺了一樣朝著他摔撲過來。
那茶水看起來可不冷,而且俞迎也不想被他撲,眼疾手快地就避開了,同時把躺椅又朝前推了一把。
茶杯摔在地上熱水淌出,於意也緊跟著摔在了地上,腦袋還磕在了躺椅上,頓時於意就眼睛紅紅起來,俞迎還沒說什麼,於意就在驚叫聲中轉頭對明歡道,「明歡,你不要去告訴姨母,是我沒拿穩不小心摔了而已,不是俞迎哥哥故意的。」
這可真是足夠及時的提醒,明歡嗓門又尖尖地吹起了刺耳的哨子,然後都沒有把於意扶起,她就蹭地一下朝著門外沖了出去,邊沖邊嚷嚷著姨母姨母。
俞迎嘆為觀止之餘簡直要被氣樂了。
於意沒打算就這麼待在地上,他抓著躺椅的邊緣就要爬起來,結果下一秒掌心一空,他又摔了回去。
他抬頭驚愕地看著俞迎,少年站在他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露出虎牙微微笑著,有種穠麗的邪惡。「這回是故意的。」
「哦,還有剛剛推椅子那一把也是故意的。」
在於意朝著自己摔過來的一瞬間,俞迎就猜到他又要作妖折騰自己了。反正自己解釋是不會有人聽的,倒不如真讓他吃個虧,所以臨門一腳俞迎把躺椅往前面推了。
躺椅的邊緣是木質的,還是質量比較好的實心木。
於意沉默地盯著俞迎,被磕到的額頭一抽一抽地作痛,他原本是應該不會有任何損失的。
他此刻極為勉強地露出個笑來,「是我不小心……」
「阿意!」門口傳來俞母急急的聲音,她瞪視著俞迎,氣不打一處來。
她趕緊把於意扶起來,看著俞迎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