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麻信任王行雲的口味,一如他相信,王員外絕不會只顧著自己大吃大喝。
每次菜一端上桌,拓麻總會在其中發現,自己喜歡的菜色,絕對佔大多數。
菜終於端上來的時候,拓麻已經因為太餓,而喝掉了五六杯的白開水。
王行雲指揮著服務員,將菜按照一定的位置擺放好。等服務員走了,拓麻才發現,那碗白粥和有機大拌菜,被放到了自己的面前。而散發著&l;別廢話,盡情來吃我&r;暖暖熱氣和孜然特有芬芳的烤羊腿,卻被放在了遙遠的彼岸‐‐王行雲的手邊上。
拓麻吞了吞已流淌至嘴邊的哈喇子,試探性地問道:&ldo;王員外,這……是不是擺放位置錯了?這是,你點的白粥吧?&rdo;
王行雲眼睛都沒抬起,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用剛洗過的手,去拆解羊腿上的烤的焦黃的肉。淡淡道:&ldo;醫生說,你剛醒,不宜吃太油膩的。把菜和粥先吃了,羊腿肉我拆下來一些比較嫩的,弄成小塊,給你拌在粥裡喝。&rdo;
原來是在給自己拆肉,不是吃獨食啊。
拓麻感嘆著自己的小心眼,視線停留在擺放在鼻息間的白粥前。
粥的色澤宛若白雪,裡面的米粒顆顆飽滿,在精心地熬製下,散發出特有的飯香。縱使乍一看平凡無奇,真正的吃到嘴裡,口齒之間,暖意滿滿,直達那因為飢餓和病痛,慘遭折磨的正在隱隱抽痛的胃部。
王行雲的存在,對於拓麻來說,就好似這一碗白粥。
一頓飯的時間,在兩人心照不宣地安靜氛圍之下,很快結束了。
回到了家中客廳,兩人坐在各自熟悉的位置,開始對著王行雲在拓麻昏睡期間,準備的手寫資料,開展深入討論。
夢貘紅衣蘿莉的委託,像顆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時時刻刻地督促著兩人,在這個熟悉的城市角落,有三個公共場所,還藏匿著老熟人‐‐人頭草泥馬男神的屍體。
這個認知,更促使兩人想早點完成任務,不再為這個跟他們毫無瓜葛的人,東奔西跑。
兩人一直從晚飯後的傍晚,商量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兩點。眼下最為棘手的問題,還是第一博物館的進出問題。
在一片唉聲嘆氣和哈氣連天中,拓麻突然想起了自己那長年神龍不見尾的親爹親媽。
他們雖然不熱衷交際,但博物館派系的熟人,多少還是有幾個的。
在拓麻模糊的印象裡,第一博物館就有個從小到大,都被他老爹掛在嘴邊上的熟人。好像是負責博物館內的文物,國內外展覽和宣傳的外宣部科長,一位個子不高,但性格很好,特別自來熟的姓黃的叔叔。
拓麻很少跟父親那輩的叔叔伯伯打交道,但需要的時候,他也絕不會因為彼此不熟悉或給別人添麻煩,而不好意思直接聯絡。他絲毫沒有思想包袱,也毫不顧現在已經深夜兩點半,直接給自己不知道在哪裡做專案的老爹打了電話,要來了黃叔叔的工作地點座機和私人手機號。
要不是王行雲實在看不過去,阻止了他現在就要打電話過去的衝動,今夜,黃叔叔的寶貴睡眠,可能會被一個突如其來地午夜電話嚇醒‐‐如果他有睡覺不關機的習慣的話。
既然找到了博物館的熟人,那進入觀眾止步區,也不再是大難題。
王行雲鬆了口氣,揉了揉痠痛的眼睛,催促熬夜熬得滴了噹啷的拓麻,趕緊去洗澡刷牙然後進被窩睡覺。
拓麻答應了一聲,就拖著腳步晃悠著去了。
王行雲拿著手中攥了一晚上的鋼筆,對著紙上寫好的密密麻麻文字,做重點標註。
位於市中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