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開了靜音模式,後半夜有什麼敵人入侵,有什麼聲響我也聽不見。路希安懨懨道,你走吧。
系統走掉的後果是,直到後半夜,他才勉勉強強地睡著了。
白虎的體溫始終很高,像是一直在消化神血。以往,都是維德體溫偏低,路希安體溫溫涼。而如今,他卻成了那個像是冰袋一樣的人。他任由白虎抱著自己,來給它在所有痛苦中降溫。
路希安醒來時又是被白虎用舌頭舔醒的。他伸出雙手就要推開那張在他的身上作亂的大貓臉,可惜白虎來了脾氣,又要往他身上拱。
你夠了沒有啊維德。路希安剛醒來,聲音還有些黏黏糊糊的,就連推開白虎的手也是虛軟無力的。他往另一側偏了偏頭,用眼角看它:你到底什麼時候變回來別舔了,你舌頭讓人好疼好煩。
不過顯然,白虎可聽不懂路希安的抱怨討饒。它只看出路希安在抗拒它。它陰沉地看著路希安,甩著自己的尾巴,最後突然又開始動作,往路希安的貓耳上咬了一口!
路希安:
路希安當場就整個人都不好了。白虎從他身上下來,邁著優雅的姿態走到山洞口,尾巴對著路希安,像是再也不肯理他的模樣。
路希安:
路希安忽然覺得這於他而言將是一次新奇又分外辛苦的考驗。白虎盯著山洞外的景色,像是在確認是否有敵人到來,最終,它又回到山洞裡。
路希安剛剛靠在山石上整理好衣服。他銀髮柔順漫卷,衣袍垂墜,露出纖細得讓人能一掐的腰,穿著黑褲子的雙腿也是又直又長。
在看見那雙長腿時,白虎感到一種詭異的焦躁感。
它忽然想到了一個字掐。
白虎不能理解那個字的含義,以它的身體來講,它是做不到這個動作的,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可當它看見路希安的姿態時,這個字便自然地浮上了心頭。
就像它現在就很渴望能夠過去掐一掐路希安。
不只是腰,還有讓他那雙直而長的、纖細的雙腿,不要這麼隨意地擺放在它觸目可及的地方。
還有那手指。
白虎並不想吃掉那幾根細長的手指,以它們的肉量,實在是不足以塞一隻大型兇猛的食肉動物的牙縫。可它卻疑惑地覺得,自己想要把那些手指含住,這樣就能更明確地知道那些手指能有多麼的細長。
路希安正在整理自己的衣領,他低著頭,白皙手指修長靈巧。直到白虎走到他身前,陰影籠罩了他。
路希安抬起頭來和白虎對視,白虎那種兇猛陰沉的神色能讓任何人心頭髮憷、並懷疑它是否隨時都會張開血盆大口吃了那人。可路希安看著它,想起這是如今沒有智商的維德
忽然之間,他就忍不住笑了。
路希安笑起來時像是春天的湖水驟然一蕩、藏在葉底的花便一片一片的綻開了。他眼波盈盈地看著白虎,神態溫柔而誘惑。
你看什麼回來啦?他說。
白虎看著他沒說話。路希安於是伸出手,他手指很長,微粉的指尖點在白虎的下巴上。
接著,他動手揉了揉白虎的下巴。
白虎:
白虎一動不動,任由著路希安揉它的下巴,直到許久之後才舒服地眯起了眼。接著,它聽見路希安笑眯眯地說:你現在看起來好傻呀,維德。
白虎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它只是感覺揉它下巴的手停了停,於是睜眼去狠狠瞪了那個突然停手的白毛美人一眼。白毛美人於是又繼續,笑起來時又狡猾又甜,像貓一樣。
在揉下巴結束後,白虎又叼起路希安的衣服,把他叼進洞穴深處了。它用爪子在地上拍了拍,賦以一個警告的眼神,接著,自己盤成一團,趴在了山洞的外緣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