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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司身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說是財物,其實被拿走的也只有一塊布,那支電力耗盡的手機被嫌棄的丟到牆角,除此之外,他身上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
「哎,好痛。」姜司趴在地上,一時間無法起身。
另一個聲音說:「幹嘛不讓我出來?我一定能海扁他們。」
姜司緩緩坐起,用手壓住正在流血的後腦,說道:「……你會被他們抓去吃。」
「不對!現在不是悠哉間聊的時候,小司,快點站起來,去追他們!把海圖拿回來。」
姜司撿起手機往超市門口走,嘴上說著:「真麻煩,可以不要嗎?」
「不行!」
「趁這個機會扔掉也是一個選擇,我不想努力了。」
「你這陣子根本沒努力,快去追回來。」
「小畢真是嚴格。」
「是小司太懶散,快點跑起來!」
姜司手插口袋在大雨中徐徐前進,目的地是老街盡頭的博物館,方才那兩個男人以為打死他了,一邊搜刮他身上的財物一邊說要回博物館。
這個博物館整體是灰黑色的,以清水模搭配鋼骨架和大片的透明玻璃建造而成,在過去它曾是風光的陶瓷展示場,現在外觀玻璃碎裂,成為野獸與病毒的巢穴。
若是本地人絕對不會往博物館跑,從別處逃過來的外地人才會以博物館為家,姜司被打到無力還手時故意不提醒他們這裡是虎穴,誰讓他們敢搶他東西?
博物館門口有打鬥的痕跡,地上殘留幾根羽毛,一名男人躺在地上,是剛才毆打姜司的中年男人,他頭部受創,插著羽毛的染血胸口激烈起伏,見到姜司後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你、你怎麼還活著?」
姜司摸摸不再出血的後腦,疼痛也緩過去,他痞痞的說:「哥鍛鍊過。」
「……求求你救我。」
「先把我的東西還來。」姜司一腳踩在中年男人的傷處,令他疼的蹙眉。
「東西在我兒子身上,他在裡面。」
「他咬了你就跑?」
「不,我是被突然飛下來的老鷹攻擊……呼,呼,我們把食物藏在最頂樓,如果你救我,可以分你一點。」
「呵,你們是外地人吧?不知道博物館最毒嗎?哪裡不去偏偏往這裡跑。」姜司勾起笑容指向男人的胸口:「你已經沒救了。」
「我、我會死?我只是被那隻鳥撓到……」
姜司蹲下身,拔起男人胸口上青色的羽毛,解說道:「這是羅羅鳥的羽毛,羽根裡充滿劇毒,而且你的頭被牠的爪子抓傷了吧?爪子的劇毒含量是羽毛的五十倍,不過你放心,羅羅鳥很善解人意,大概十分鐘左右就會毒發身亡,不會痛苦太久。」
「不,我不想……死,我的孩子,我的家人都在裡面,他們在等……我。」中年男子驚恐地瞠大眼睛,這一嚇反倒讓他呼吸更加急促,視線逐漸模糊。
在夜色裡,姜司墨色的眸子發出淡淡的螢光,「是嗎?那麼,我有個方法能讓你被感染,在死前變成怪物的話就能活下來,只是,就像現在所有被感染的人一樣,你會失去意識、記憶,只保有存活的本能。」
中年男人痛苦的顫抖,毒性比想像的還要快蔓延至全身,他深深吸吐一口氣,接著覺悟的閉上眼:「……不了。」
「哦?不喜歡我的提議?剛才說不想死,現在怎麼又想死了?」
「我不、呼呼,不想變成怪物。」
「但能活著耶!」
中年男痛苦地抓著脖子:「如果……只能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活著有什麼意義?」
「的確,活著本身是最沒意義的事情。」姜司拍拍他的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