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鳶帶著齊白走遠之前,又特意對著齊父齊母叮囑了一句話——齊白現在每天吃的不只一頓,你們兩個別走遠了,到時候還連累他捱餓。
現在的情況不容得他們兩個想太多,齊父齊母點點頭應下了。
就算是現實世界再厲害,這兒可是帝企鵝群,人類世界身份再厲害,跟帝企鵝又有什麼關係。
而且,齊父齊母他們二人對於段乘鳶不虞的態度當然感受到了,心中五味雜陳,有埋怨有羞愧有不滿有感動,但在這方面,本就氣短,所以對於段乘鳶提出的關於齊白的要求,他們都能應下。
後面段乘鳶又說了到時候會合的地點,這對奇葩父母的形象,讓她很難相信會老實待在這裡,他們要是走了,找不到了,沒有食物的齊白也相應的活不下去了。
這裡離海岸太遠,而且她有預感,帝企鵝爸爸和帝企鵝媽媽很快又要離開了,這一次,是結伴而走。
她必須要保護齊白,暫時先讓他好好活下來,起碼得等到齊白成年,等他身上防水的陵羽長出,這樣他就能自己捕獵,餓不死自己。
對於這點要求,齊父齊母也應下了。
齊白在一邊等的不行了,一直在催。
“啾啾啾~”好了嗎?
三秒後,“啾啾啾~”你好了嗎?
又過了三秒,“啾啾啾~”好朋友,你好了嗎?
等到再次三秒過去,他要再次開口的時候,段乘鳶終於忍不住了:“啾啾啾啾!”好了好了,我囑咐完了,別催啦。
齊白眨眨眼:“啾啾啾~”哦。
“啾啾啾~”那我們就走吧!
他又歡快的叫了一句,撲騰著自己的鰭翅,朝著段乘鳶撲過來,這重量,差點沒讓她摔倒。
段乘鳶無奈,摸摸頭:“啾啾啾啾。”走吧走吧。
齊白髮出軟乎乎的一道啾~
然後,兩隻帝企鵝幼崽,就一前一後,甚至搖擺著,身影在風中漸漸遠去,連一個回頭都沒有。
齊父齊母愣愣的看著那兩個身影。
良久,才收回視線,心裡面堵得慌。
而段乘鳶心裡也堵得慌,她很生氣,真的非常非常生氣,本來以為段氏那對父母已經夠奇葩了,沒有想到這對姓齊的也一樣。
她從前聽聞,說兩家交好多年,現在對於這個傳言十分相信了,都是一路貨色,呸!!
段乘鳶想著想著,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身後的齊白,對方看上去倒是一點兒傷心都沒有,還是平時那副開開心心的模樣。
她嘆了口氣,但心中又覺慶幸,還好對方失憶了,還好對方失憶了之後是這樣的性格,不然她都不敢相信,這小呆瓜會有多傷心。
齊白小碎步的跟著段乘鳶身後,微微歪頭,好奇的盯著她,聽著對方那些碎碎念,奇奇怪怪的話,每個字都能聽懂,可是連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他們兩個走著走著,忽然段乘鳶停了下來,齊白沒收住力,直接撞了上去。
“啾!”兩道小奶音響起。
正巧還是個下坡。
兩隻小企鵝咕嚕嚕的滾落下去,就像是兩個小糰子黏在了一起。
齊白暈乎乎的,感覺眼前出現了好多小星星,他傻傻的還想去捉來著,兩隻胖乎乎的小鰭翅不斷搖動。
段乘鳶也不好受。
“啾啾啾~”你怎麼停下來了啊?
最先開口的還是齊白。
段乘鳶等了一會兒才開口,只是聲音倒是充滿了飄忽不定。
“啾~啾~啾~啾。”我就是想停下來了,想找個地方坐一下休息休息。
坐?
齊白眨眨眼,忽然對這個詞彙感興趣了起來,他好像從沒有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