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這道呼聲他多久沒聽到了。
在齊白沒成為植物人的時光裡,他一直都是恭敬不帶一絲人情味的稱呼自己為父親,很正式的叫法。
齊父還看到了齊白衝著自己搖了搖小翅膀,那小翅膀一顫一顫的,很快,便被那些發瘋的帝企鵝遮掩住,直至耳邊剩下那淒厲的叫喊聲。
小企鵝看上去非常痛苦,這一刻,看到這一幕,齊父一股熱血直往腦門衝去,動作絲毫不帶有拖拉,直接對著那幫帝企鵝群衝去!
“嘎嘎!”放開我的孩子!!!
他惡狠狠的驅趕著這些帝企鵝,有試圖攻擊自己的,他也提前做好了防備甚至有了反擊,然後一腳將齊白踢到了自己身後,張開自己的鰭翅,將齊白保護在自己身後。
只有有試圖從旁邊攻擊的帝企鵝,他都會惡狠狠的朝著她們腦袋啄去,甚至兩隻鰭翅跟小旋風一樣扇動個不停。
齊父活了這麼多年,一直就沒和別人紅過臉急過性子,便是之前被帝企鵝群毆,那也是單方面的誒打,這一次,他使勁了全力,打架毫無章法。
或許是貧瘠而又冷淡的父子之間相處的記憶告訴他,他們之間的父子情也就如此,他從未仔細關心過這個孩子,便是初來乍到在這個世界,竟然荒唐的覺得這並不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便是這孩子沒有了記憶,那些舉措,那雙閃動著小星星的眼眸,和那孩子幼時的模樣,完全一樣。
這樣的混亂持續了將近一分鐘,幾隻雌性帝企鵝見實在是打不過這隻帝企鵝爸爸,只能遺憾的走開。
就像是沒事鵝一樣,速度慢悠悠的,晃晃蕩蕩的走遠。
畢竟,她們是劫掠的一方,能搶到一隻帝企鵝小崽崽最好,沒有搶到,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齊父此時看著也不好看,混亂之中,他似乎啄下了好幾根羽毛,身上的陵羽也亂了,好在,帝企鵝羽毛厚,肉多抗揍。
“嘎嘎。”小白,你沒事——
他一轉身,發現背後沒有崽崽。
話語一頓,寒風蕭瑟。
大概是一種直覺,齊父朝著段乘鳶所在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隻體型較大的帝企鵝崽崽,在幫著另外一隻帝企鵝爸爸救他的孩子,動作迅猛,叫聲囂張。
齊父:“……”
他滿身狼狽的站在那兒,發出了一道低低的叫聲,心中百般滋味,只覺得口中發苦。
段乘鳶這邊,雖然自己很是英勇,但是一隻幼崽面對著好幾只成年且身強力壯的帝企鵝,誰是劣勢的那一方很明顯。
好在,或許是父女之間的特殊感應,當段乘鳶看到齊父勇敢的替齊白趕走那些壞壞的帝企鵝時,她聽到了她的帝企鵝爸爸的叫聲,那是從前都沒有聽到過的尖銳程度。
她的帝企鵝爸爸姍姍來遲。
帝企鵝爸爸看到自己的乖崽崽遭遇這樣的慘事,立刻就發怒了,性格溫和的帝企鵝很少會和同類紅臉。
除了在求偶期,會與同類產生競爭關係,亦或者是在照顧崽崽的時候,有些“調皮”的帝企鵝會過來欺負崽崽,其他時候,他們很少會發火。
帝企鵝一直是個很溫和的族群,這一點,在前幾天,帝企鵝群發現阿德利企鵝時,他們也沒有對這隻陌生企鵝發出攻擊。
帝企鵝爸爸拼勁全力,要將自己的崽崽從眾多想要孩子想要發瘋的雌性帝企鵝群裡面救出來。
他一個巴掌呼過去,拍倒一隻帝企鵝,用自己強健且龐大的身軀撞過去,一下子就擠出了一點點空地,段乘鳶見機行事,靈活的身影不斷在眾帝企鵝間穿梭。
她對準了方向,那是帝企鵝爸爸的育兒袋,躲到帝企鵝爸爸的育兒袋裡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