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那是破殼之後第一眼見到的,也是第一隻帝企鵝。
他戳了戳段乘鳶圓滾滾的腰,小聲的嘎嘎叫了幾句,話語意思模糊不清。
當段乘鳶看過去的時候,他似乎覺得話語表達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意思,手舞足蹈了起來。
可是,他的叫喚聲中,段乘鳶依舊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嘎嘎嘎嘎。”你想說什麼呢?
齊白聽到這句問話,又愣住了幾秒,然後有些喪氣的搖搖頭,他想和小企鵝分享自己的記憶的,可是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分享記憶。
且,記憶中的那隻帝企鵝,已經離開他了。
他也記不清楚對方去了哪裡。
所以,他不知道給如何與小企鵝說,到最後心情就是有些失落,連這股失落的感覺都不知該如何說明。
不對,齊白這個狀態不太對。
段乘鳶立刻就感覺出來了,她挪到齊白麵對,湊過去正好輕輕擱在對方胸前的羽毛上,眼裡有些擔心。
“嘎嘎嘎嘎。”你看上去不太好。
齊白微微點點頭:是的,我是有點不好。
然後他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就跟被堵了很久的水道忽然被開閘了,心中的思緒很複雜很複雜。
段乘鳶沒有打斷齊白的絮叨話,她耐心的聽著,就算這些話不全,可還是將它們一一記了下來。
記住之後,根據自己的理解,將這些資訊拆分、整合,最後,她完全呆愣住了。
怎麼會呢,他竟然能意識到……
也對,這麼明顯的變化,他怎麼會感受不出來呢?
段乘鳶因此也想起了些記憶,齊白之前對她說過,他覺得自己的帝企鵝爸爸媽媽帶給他的感覺不一樣了。
“嘎嘎嘎嘎。”你很想念他們嗎?
齊白聽到這個問話,低頭碰上了小企鵝的喙,認真思考了一番,最後給出答案:還好,平時想不起來,但就是今天忽然想到,覺得有點難受了。
加上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也害怕有一天你也會突然離開。
一想到這件事情,齊白就覺得有點害怕,他想他大概有點理解阿鳶小寶貝之前對他說的忘記的意思了。
不是忘記阿鳶小寶貝,是忘記記憶中的那隻帝企鵝爸爸。
那是他睜開雙眼,見到的第一隻帝企鵝。
段乘鳶被齊白這麼一說,也想起了自己的帝企鵝爸爸媽媽,這對帝企鵝家長於自己而言永遠都是特別的。
他們兩個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氣氛很低迷。
齊白蹭了蹭段乘鳶的腦袋,雙鰭翅張開貼過去,像是在抱著對方。
“嘎嘎嘎~”阿鳶小寶貝,你會離開我嗎?
從時間上來說,是會的。
可是如果從精神層面上來說,當然不會。
他們二人的對話,完全被身後兩隻帝企鵝家長聽到,齊父齊母總覺得自己像是佔了人家帝企鵝的身子一樣,二人都非常沉默,無所適從。
等到齊白整理好心情之後,打算帶著段乘鳶在附近溜溜,讓對方開心一些,二位面前空了出來。
齊父:那孩子……還在怨著我們。
齊母沉默。
“嘎嘎。”既然有機會,那就能補償的吧。
這是她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