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醉石上,老人已經發出細細的鼾聲。
孫豪靜靜而虔誠地匍匐在地。
斗轉星移,一夜過去。
天空破曉。
不醉老人又是一個翻身,輕輕說道:“白鳥忽點破,旭日還照開。”
孫豪依然靜靜匍匐。
又半日,太陽當空。
不醉老人悠然坐起,雙眼渾濁,看向孫豪,伸出枯瘦如柴的右手,摸摸孫豪的腦袋:“痴兒,痴兒……”
說完,一轉身,背對孫豪,看向烈日,悠悠說道:“聰明難,糊塗難,難得糊塗難上難。遙知峰上一樽酒,能憶天涯萬里人;忘記怨恨樂逍遙,難得糊塗萬事了。”
說完,搖搖頭,大手一揮。
匍匐在地的孫豪已經消失在了悟道壁前。
頭稍稍一暈,孫豪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新分得的院子大門口。
院子大門洞開,裡邊早就坐了四個表情肅然的來客。
想了想,孫豪邁步走進院子。
看到孫豪進來,朱龐臉上,露出一個難看十分的笑容:“耗子,你終於回來了,等你一夜了。”
孫豪臉上微微一笑:“剛剛從悟道壁下來。”
王遠貌似鬆了一口氣,衝孫豪點了點頭。
上面,朱玲開口說道:“小豪,你坐,這一次,讓你為難了。”
說完這一句,朱玲面色一寒,轉向朱龐,沉聲說道:“小龐,你不好好修煉,不打牢根基,儘想這些歪門邪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一些什麼?”
朱玲的手,已經指到了朱龐的鼻子上。
朱龐一臉沮喪:“老姐,我知錯了,你都足足訓了我一夜。”
朱玲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訓你一夜怎麼了?本事啊!居然賄賂導師,將你送進十強,,還讓小豪擊殺狼王,把你送進金領,你真本事啊,真是我的好小弟啊。”
朱龐耳朵吃疼,求助地看著幾位同伴。
王遠張嘴欲言,朱玲瞪了他一眼,大聲罵道:“還有你,二毛,好好的正事不幹,跟小龐一起胡鬧,如果不是你故意多次受傷,刺激小豪,小豪會對狼王下死手嗎?”
王遠臉上露出訕訕笑容。
孫豪淡然一笑,開口說道:“好了,好了,長腿玲,事情都過去了,一個狼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朱玲疑惑地看向孫豪:“你真是這麼想的?”
孫豪含笑,肯定地點點頭:“真是。”
“奇了,怪了”,朱玲伸手摸摸孫豪的額頭:“你沒有發燒吧,你不應該心中不安,然後要死不活嗎?記得小時候,踩死一隻青蛙,你都得內疚幾個月。”
孫豪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是鍾小豪,鍾小豪的確比他更善良。
王遠也笑了起來,小豪終於是成長起來了。
王遠以為,修士不見血,路上走不遠,他不惜受傷,為朱龐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想用自己的受傷,激發小豪的血性,讓小豪真正成為一名合格的修士。
當然,王遠不會想到,孫豪不僅早就見過血,而且手中隕落的魔道修士成百上千。
孫豪心中一動,這一刻,他體會到了王遠的心思,也體會到了朱玲不願失去自己這個朋友的心思。
只不過,正如不醉老人所說。
遙知峰上一樽酒,能憶天涯萬里人;忘記怨恨樂逍遙,難得糊塗萬事了。
此時此刻,懵懵懂懂的鐘小豪,或許更能融入到這些朋友中去。
狼王隕了,也就隕了。
也正如不醉老人所說,旭日會照樣升起。
舒暢一笑,孫豪突然對太陽行了一個大禮,嘴裡哈哈大笑起來:“感謝太陽,感謝陽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