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現在基本就泡在這裡,天一亮就來,不打烊不走,好在他的身份在,酒肆不愁沒地方要酒錢,倒也沒有趕他走。
雷海酒肆設施簡陋,總共只有五張酒桌,孫豪步入酒肆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酒桌上的王遠。
此時的王遠,跟鍾小豪記憶中的發小,跟孫豪記憶中魂靈之中的王遠已經大相徑庭。
首先是體型,足足大了幾圈,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堆肥肉,趴在了酒桌之上,手中拿著一隻酒壺,不時喝上兩口。
孫豪走過去,叫了兩聲:“二毛,二毛。”
“耗子?”王遠嘴角留著酒涎,抬頭,醉眼朦朧地看向孫豪,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你來了?喝,喝酒,我請你喝酒。”
此時的王遠,一如那落魄至極的旅人,鬍子巴扎,壓根就沒加任何修飾,幾乎讓人看不清王遠的面容,頭髮髒亂,好像好久不曾洗過,雙眼朦朧,滿是醉態。
昔日的王遠,春風得意馬蹄疾,一夜看盡雷城花,少年天才,家族少主,出入高堂,談笑風生。
今日的發小,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天才黯淡,家族失勢,低檔酒肆,借酒消愁。
孫豪的心中,湧起一陣不忍。
這一刻,鍾小豪好像活了過來一般,心中的一根弦被猛地撥動了,強烈的情緒突然爆發出來。
孫豪踏步而上,一手揪住王遠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大聲吼道:“二毛,你睜眼看看,我來了,你他孃的,振作點。”
過去,鍾小豪修為低,膽子小,人缺乏自信。
那時,很多朋友都慢慢離他而去,甚至是一些玩伴不僅冷落他,甚至是嘲笑。
只有王遠,對他始終如一,始終都把他當兄弟,從來就沒有嫌棄過他,嘲笑過他,還幫他擺平了很多事情。
這一次,儘管自己失勢,王遠依然沒忘照顧鍾小豪一家。
不知不覺,就連孫豪,也已經接受了這個朋友,現在,看到王遠如此頹廢,心中,一股怒氣勃然而生。
提起王遠,大吼兩聲之後,孫豪發現,這傢伙居然打著呼嚕,留著涎水睡了過去,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一把將王遠扛在肩上,大踏步步出酒肆,直接往海邊走去。
踩著鬆軟的沙粒,孫豪直接來到了海水中。
二話不說,把王遠的腦袋按在了海水中,嘴裡怒聲喝到:“喝,喝,喝,我讓你喝個夠。”
王遠在海水中,撲騰撲騰折騰起來,孫豪不為所動,一直按著,足足按了十幾息,這才手一鬆,把王遠給提了起來。
頭上留著海水,王遠居然還沒有完全清醒,一起來,又嘟嘟囔囔:“喝,喝,喝……”
再一次,孫豪把他的腦袋按在了冰涼的海水之中。
起來,再按,起來,再按……
一直按了五六次,王遠終於受不住了,大聲衝孫豪咆哮道:“耗子,你有完沒完。”
孫豪提著他沉重的身體,走到沙灘之上,一把把他貫倒在沙灘上。
王遠仰天而躺,雙目無神,看著天空。
“二毛”,孫豪大聲說道:“你看看你,現在象什麼樣子?癩皮狗,一條癩皮狗,你知道不知道。”
“是啊”王遠喃喃地說道:“我現在就是一條賴皮狗,怎麼的?耗子,連你也看不起我嗎?”
“是的”,孫豪大聲吼道:“我看不起你,你現在,哪裡還有一點人樣,哪裡還是我認識的兄弟,你還是王遠嗎?你還是二毛嗎?”
“我怎麼就不是了?啊?你說我怎麼就不是了?”王遠終於也怒吼起來:“但是,那又有什麼卵用,一年了,你知道嗎,整整一年了,我僅僅能煉出這麼個東西,反正我已經這樣了,也不怕你笑話,你看看,你看看,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