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值得。”
秦青卓收緊的手指稍稍放鬆了一些,輕輕舒了口氣。應該慶幸這問題是被沈奼第一個問出的,而且以沈奼的情商,大機率也看出了江岌的迴避態度,才很快停止了這個問題。
如果換作別人,繼續追問下去,到時候江岌越是迴避,就越是會引起興趣,秦青卓做好了替他繞過這問題的準備,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
第二個負責點評的導師是任聿:“剛剛沈奼老師從情感方面點評過了,那我就從樂手的配合方面來點評一下吧。
“這場演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糙面雲下的一場暴雨。鍾揚的鼓是密集的雨點,彭可詩的貝斯是呼嘯的狂風,江岌的吉他是爆裂的閃電,其中的人聲,就好像是受了傷被圍困在暴雨中嘶吼的困獸,每一個部分都很精彩,合起來更是有種直擊靈魂的力量。實在是很精彩,我覺得如果這場演出是一場暴雨,那麼沒有人會不被淋透。”
他說完,楊敬文接過話:“任聿老師太會說了,確實,糙面雲這場演出非常具有情感衝擊力,樂器和人聲的配合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我也很喜歡。當然了,我覺得我們隊城市坍塌的小夥子們這次表現得也相當不錯,技術的嫻熟度和對實驗音樂的探索又上了一個臺階,比之前任何一場演出都要更出色。”
“是,”任聿點了點頭,“如果說糙面雲帶來的是情感衝擊,那城市坍塌帶來的就是視聽盛宴了,兩支樂隊的表現都很亮眼,甚至可以說是有決賽的水準了。”
任聿說完,主持人看向了秦青卓:“看來其他三位導師對於兩支樂隊都十分認可,那作為糙面雲樂隊的導師,秦青卓老師現在是什麼心情?”
秦青卓稍稍坐直了一些,看向臺上的三個樂手——除了江岌,鍾揚和彭可詩臉上也泛著汗津津的光,呼吸仍未完全平復,看得出來,剛剛這場演出裡每個人都投入其中,也都演得很盡興。
他抬手調整了一下唇邊的麥克風,緩緩開口道:“我記得第一場節目錄制時,我就問過樂隊,糙面雲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雲,當時是貝斯姑娘回答了我,說糙面雲是一種面目特別猙獰的雲,當扭曲的烏雲把天空全部罩住的時候,就好像世界末日要來臨一樣。
“錄製結束之後,我專門查了一下這種雲,資料上說,糙面雲是一種極端不穩定的雲,一旦出現,就會推倒大氣中的一切穩定因素,形成一種極其恐怖的天氣狀況。處在這種極端扭曲的雲層之下,所有人都會覺得,接下來會迎來一場非常惡劣的天氣。
“我當時問過樂隊一個問題,但得到的答案似乎並不是正確的,所以現在我想再問一遍,江岌,”秦青卓看向江岌,“糙面雲,真的預示著惡劣天氣即將來臨嗎?”
江岌朝秦青卓看了過來,眼神黑沉沉的,那是一種秦青卓沒在他臉上看過的神情——極度的平靜裡似乎摻雜了一絲釋然。
“不,”江岌看著他說,“它預示著……惡劣天氣即將結束。”
“嗯,”秦青卓朝他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容,“所以猙獰也好,恐怖也罷,不過是我們所看到的糙面雲的表象,糙面雲中真正蘊藏著的,其實是希望。就像剛剛你們這場演出一樣,烏雲壓頂,讓人窒息,但是你相信麼,這場暴雨下過之後,惡劣的天氣就要終結了。”
最後一句的語氣放得很溫柔,又莫名蘊藏著一種堅定的力量,就像那晚他說要賭一把的時候那樣,讓人無法拒絕。
“我信。”江岌說。
秦青卓笑了笑,移開了目光:“我非常喜歡糙面雲的演出,也感激大家能喜歡他們的演出,謝謝。”
他話音落下,臺上的鐘揚卻忽然插話道:“僅僅是喜歡演出嗎?”
秦青卓會意地笑了笑,接過他的話:“當然,也非常喜歡你們這支樂隊和樂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