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這件事情的執念,相對平靜和放鬆地生活下去。”
“別為我找理由開脫了。”秦青卓低聲說,“我知道我這個性格糟糕透了。”
“是你的心理醫生說的,而且我也沒覺得你這個性格很糟糕。”江岌把他被風吹到臉上的一縷頭髮撥開,“你就算這四年一直在逃避這件事情,也能把其他事情做得很好,不是每個歌手都能在退圈之後轉型成製作人的,但是你不僅做到了,還做得特別成功,幫那麼多歌手和樂隊出過那麼多張出色的專輯,你特別厲害。”
“我就是退路太多了。”秦青卓的眼淚漸漸停了下來,但聲音裡還帶著哭過的痕跡。
“謝醫生也這麼說。”頓了頓,江岌又說,“其實那天吵架之後我也挺後悔的。”
“後悔什麼?”秦青卓怔了一下。他沒想到在自己懊悔說出那些話的同時,江岌也在後悔。
“後悔不該非讓你去助唱。”江岌垂眼笑了一下,像是有些自嘲,“從你工作間出來之後,我就在想,其實你說的也沒錯,你都已經是這麼成功的製作人了,為什麼還非得逼你回去唱歌呢。就像以前那樣相處,我們也不用吵架,不也挺好的麼。”
“但是,我就是做不到,你之前說戀人要參與彼此的生活,但我忽然發現,我並不滿足於這樣的相處模式。”江岌看著他說,“我不希望我們是可以參與彼此生活,卻不能參與彼此人生的那種關係。”
秦青卓沒說話,那種想哭的感覺莫名其妙地又出現了。
“而且,我覺得問題不在於你的性格是不是逃避的,”江岌繼續把自己這幾天的想法坦誠地說了出來,“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有些事情如果逃避過去就能讓你覺得輕鬆和快樂,那也沒什麼不好的,人確實沒必要總活得那麼累。但唱歌這件事明顯不是你逃過去就覺得快樂了,它好像變成了一道沒辦法癒合的傷口,你把它放在那兒,它不但癒合不了,反而在表面那層疤下面慢慢地潰爛。”
“就好像江克遠一樣,十年前他逃走了,的確不用承擔那些債務了,但是那十年他真的過得輕鬆麼,不可能的,”江岌仰了仰下頜,輕輕撥出一口氣,“他比任何人過得都痛苦。就連他死前兩週給我留下的那封信上,都在寫他不想再逃避下去了。”
提到江克遠,他的情緒明顯變得低沉下來。
秦青卓知道,江岌一直都覺得江克遠的自殺和他當時的態度有脫不開的干係。
所以雖然恨極了江克遠,在他自殺之後,江岌卻沒有為此覺得輕鬆和解脫。
“所以你才想什麼事都自己扛著,我知道。”秦青卓伸出手抱住了江岌,“別想這件事了,都過去了。”
“嗯,”江岌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把話題從江克遠那裡轉移開,“我只是不希望以後你每次提到這件事,都變得那麼不快樂,這個問題解決掉你才能真的走出來。而且謝醫生說,如果情況理想、跟他預期一致的話,解決了心理問題,對於你耳朵的治療也會有很大的助益。”
秦青卓輕輕“嗯”了一聲。
“還有,我覺得你總是在把我當一個孩子在看待,”江岌繼續說,“你之前說我總是想著一個人解決問題,你都沒發現你也總是在想著怎麼幫我解決問題,但是從來沒想過我也可以幫你解決問題麼?我是可以幫你扛事兒的秦青卓,你想逃避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扛下來,或者帶著你一起扛下來,你可以相信我。”
聽著江岌說完這番話,秦青卓莫名覺得自己與江岌的角色發生了調轉——好像他變成了被包容的那個人,而江岌變成了那個引導者。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但卻並不糟糕。如同江岌所說的那樣,自打認識以來,潛意識裡他就在把江岌當做自己的後輩來看待,即便後來跟江岌在一起了,大多數時候他也一直將自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