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一個酒吧之後,灌滿了涼風的喉嚨會有點緊,唱歌的時候得極力控制氣息才能穩一點。
一聽汽水喝完,江岌拎著空了的易拉罐往回走。
前方另一條巷子忽然稍稍變暗了一些,像是有人熄滅了燈。
經過巷子時江岌朝裡面瞥了一眼,藉著唯一一盞路燈散發出的黯淡燈光,他看到幾米之外的巷子深處,停著一輛價值不菲的黑色轎車。
應該是因為車裡的人剛剛關閉了車燈,光線才忽然暗了下來。
就在江岌準備經過巷子繼續往前走時,他忽地看清了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人——是秦青卓。
而坐在秦青卓旁邊的,也是一個男人。看上去有些眼熟,應該也是個明星,但江岌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秦青卓正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側過臉看向那個男人,與此同時,那男人的側臉正在貼近秦青卓,且距離越來越近,直至吻上了秦青卓。
江岌的腳步停頓下來,側過身,將身體隱在牆角之後。
深更半夜跑到巷子的深處跟男人幽會,是該說這片富人區的人喜好都很特別,還是該說他們都太過飢渴?
江岌貼著牆角半蹲下來,從兜裡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牆角之後伸出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黑洞洞的鏡頭對準了巷子深處的那輛車,兩根手指在螢幕上輕輕滑動,畫面被放大至能清楚拍到車內兩張臉的程度。
拇指輕觸快門,兩個男人親吻的畫面隨之定格在手機螢幕上。
在車內的兩人分開的同時,江岌收回手機,視線落在那張昏黃的照片上。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鼻腔裡發出了輕微的哼聲,像是笑了一聲。
然後江岌直起身,離開了這條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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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摩托車也要戴頭盔哦。作者抓住兩個違反交通規則的人狠狠進行了一頓批評教育。
凌晨兩點半,紅麓斜街的一整排店面已經打了烊,小巷裡亮著幾盞稀疏的路燈,黯淡的光團籠罩著周圍不停飛撲的蚊蟲。
深夜的街道陷入沉睡狀態,街角的紅麓酒吧也已經關了門,看來今天生意不怎麼樣。往常這個時候,客人們還沒到一醉方休的時候。
江岌在紅麓酒吧待了能有大半年,一年半前離開潤城來到燕城之後,他打過不少零工,酒店服務生、家教老師、會場佈置、平面模特等等,直到在這裡做了酒吧駐唱後,生活才算勉強穩定下來。
酒吧的老闆娘黃鶯人不錯,對他也挺照顧,不僅低價將二樓的兩個房間租給他做臨時住處,還幫他介紹過不少模特、商演之類的零活。這輛重機車就是黃鶯的前男友留下的,因為棄置不用,就轉手送給了江岌。
江岌在這間酒吧裡也不僅僅唱歌,他什麼都做,沒人的時候幫忙看店,人多的時候幫忙調酒,晚上閉店前還會打掃打掃衛生,扔個垃圾什麼的。
將摩托車停至牆角,江岌躬身給車子上了鎖,從兜裡掏出鑰匙,揹著吉他往前面的紅麓酒吧走。
鑰匙在指尖發出叮叮噹噹的碰撞聲響,一隻腳剛踩上臺階,光線昏暗的酒吧門旁忽然站起來一個黑通通的人影。
江岌腳步停頓,指尖的鑰匙停止晃盪,被他握在手心裡。渾身上下的肌肉在一瞬間繃緊了,由閒散進入了警覺,他微微眯起眼打量那個黑影:中等個頭,成年男人,再往下,那人影前面還晃盪著一個小號人影——
留著蘑菇頭的小女孩正被身後的成年男人拎著後脖頸的衣領,正在用那雙幾乎佔了半張臉的黑漆漆的眼睛瞅著江岌。
“喂,”那男人看著他開了口,一口粗重的煙嗓,“這是不是你妹妹?”
“怎麼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