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覺得他討厭了。”
“你上一場那麼懟他,我還以為你很討厭他來著。”鍾揚又說。
江岌沒應聲。
他腦中再次浮現出那天坐在導師席上的秦青卓,臉上一閃而過的、有點受傷的表情。
為什麼每次一想到這件事,就會心煩得要命?
明明這麼多年來,自己早就對任何事情都很麻木了。
早知如此,或許那天就不應該那麼懟秦青卓。
“你既然不討厭他,那我覺得,你應該跟他道歉。”鍾揚再接再厲道,“你看啊,你都那麼懟他了,他也沒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說明他對你很有可能舊情未了……”
“什麼?”江岌皺了皺眉。
“我的意思是,”意識到江岌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鍾揚立刻改口,“我們好歹是他隊裡的,他是我們的導師,不可能因為這點小錯誤就對你太絕情。”
能把“一丘之貉”說成“一丘之駱”,江岌便也沒在意他這個“舊情未了”。
“所以,你一道歉,他肯定就原諒你了,你就聽我的,不要把關係搞得太僵了……”鍾揚話說一半,看到門口邁進的彭可詩,一嗓子喊出聲——“詩姐你也太美了吧!”
整屋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彭可詩身上,經田栩這麼一打扮,外加秦青卓給她挑的這件小黑裙,彭可詩這身偏向哥特風的裝扮確實令人驚豔。
彭可詩無視了這些目光,揹著貝斯走過來,鍾揚站起來殷勤地給她讓座:“詩姐,坐這兒。”
“秦青卓找人給你化的?”鍾揚讚不絕口,“真不錯啊,跟我們這歌也太搭了,特別美詩姐,而且一點都不俗氣……他能不能也找人給我化化?”
“差不多得了啊鍾揚,”彭可詩忍不住笑了一聲,“就你長嘴了是吧。”
這場比賽是組間pk——秦青卓組pk任聿組,沈奼組pk楊敬文組。pk的對手由樂隊自己抓鬮選擇。
到了抓鬮環節,鍾揚自告奮勇地代表糙面雲走上去。他一臉興奮地跑到抓鬮臺,幾分鐘後,又一臉憤憤地跑回來了:“操,抓到了午夜溫度!”
“午夜溫度?”彭可詩回憶了一下午夜溫度在之前節目裡的表現,“好像還挺厲害的。”
“豈止厲害,簡直牛逼死他們了。”鍾揚咬牙切齒,看向江岌,“江岌,你記不記得我上次電話裡跟你說過,午夜溫度的吉他手喝高了親口承認他們一早就跟節目組的經紀公司簽過約,跟這種內定玩家我們還pk個什麼勁兒啊……”
“他們連這個都跟你說?”彭可詩難以置信,“是不是傻。”
“排都排了,正常演吧,”江岌則沒什麼反應,語氣平淡道,“難不成你還真想拿冠軍啊。”
“不拿冠軍也不能被黑幕啊!”鍾揚恨恨地磨著牙,“等著吧,要是這場我們真被淘汰了,我非要上網曝光節目組的黑幕不可。”
演播廳內,剛入席的秦青卓從陳嘉手裡接過樂隊的抓鬮結果,快速瀏覽了一遍自己隊內的情況,目光停留在“午夜溫度vs糙面雲”這一行。
他腦中閃過
跟之前的兩場演出都不一樣,這次是鍾揚的鼓先響了起來。密集而有力的一段鼓點後,吉他的聲音隨之響了起來,金屬質感的幾聲掃弦後,貝斯的低音也加入進來,如沉穩的心跳般託著吉他和鼓聲。
這前奏極有韻律,很抓人,彷彿在旋律中醞釀著一股力量,鼓動和刺激著觀眾的心臟。即便背對著觀眾,秦青卓也能感覺到身後觀眾席的情緒已經被迅速地調動起來,一股高熱的氛圍如同燃燒的火焰,由舞臺勢如破竹地蔓延至全場。
強力而律動的前奏一直持續了幾十秒,伴隨著驟停的一個空當,人聲響了起來——
“夜色闖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