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遇見這樣的,那一會兒的比賽怎麼辦?”季馳似乎有些焦慮,在秦青卓還沒有想好要如何回覆時,他已經發來了下一條訊息,“聽你的描述我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可控,不然你先按他說的做?反正就這一場比賽,這場結束後,我立刻讓周頌跟他談。”
隨之,他很快又發來了幾條訊息——
“青卓,你得想清楚了,那張照片一旦被公佈出去,後果可能是我們兩人都無法承受的。”
“你好不容易復出,再次得到觀眾的肯定,我不希望你又一次承受輿論的攻擊。”
“青卓,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慎重。”
看著這一連串訊息,秦青卓陷入了沉默。
不遠處,陳嘉再次急匆匆走過來:“青卓哥,導師該入席了。”
“好。”秦青卓應了一聲,給季馳回了訊息——“我知道。”
一直等到主持人上場,糙面雲樂隊仍舊遲遲未露面。
這一場比賽是隊內pk,四位導師每人隊內的八支樂隊要進行兩兩抽籤pk,選出四支晉級樂隊。pk分兩個環節,分別為原創曲目演奏和隨機主題即興創作,總票數高者勝出。
“導師選中的樂隊獲得200票優勢,現場500位觀眾每人手中一票,根據樂隊本場表現選出自己喜歡的樂隊,最終由觀眾和導師共同決定晉級名額。”主持人在臺上介紹著本場賽制。
隊內pk的順序是楊敬文、任聿、沈奼和秦青卓,其中一位導師隊內的樂隊進行pk時,其他導師負責點評樂隊的演出並給出晉級意見。
輪到秦青卓隊內的八支樂隊進行pk時,節目已經持續錄製了四個多小時。
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只有江岌和他的糙面雲是那個變數。秦青卓無法知道候場室現在是什麼狀況,糙面雲到底能不能拿出一場令人滿意的演出,如果不能,自己又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糙面雲樂隊在秦青卓隊內第二組進行pk,對手樂隊是arsara——一支兩年前成立,但鼓手和吉他手都有過多年地下樂隊經驗的新樂隊。
arsara的這場演出非常穩,歌選得不錯,是樂隊的一首後搖風代表作,演出本身也無懈可擊,整首歌情緒飽滿沒有絲毫斷點,副歌部分直接帶動著全場觀眾的情緒飆至沸點。
arsara的四位樂隊成員演出結束後,江岌拎著他那把破舊的吉他上臺了,身後跟著貝斯手彭可詩和鼓手鍾揚。他調整了話筒的高度,手指搭在琴絃上試了試音,秦青卓看到他手背上昨天流血的地方已經結成了痂。一切準備就緒後,江岌掀起眼皮,朝秦青卓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眼神輕描淡寫,似乎只是無意間的一瞥,但只有秦青卓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提醒,或是警告。
因為有了上一場演出帶來的預期,不少觀眾都在期待著糙面雲帶來的又一次獨特體驗。然而江岌開口之後,那平平無奇的曲調、毫無情緒波瀾的空洞唱腔,外加樂手之間明顯不太默契的合作,都讓觀眾的預期一降再降。
尾奏響起,觀眾們蠢蠢欲動,臉上掛著失望的神色,場內氣氛一片鬆散。
秦青卓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感到意外,一支直到昨天都沒有排練過的樂隊,呈現出這樣一場糟糕透頂的演出再正常不過。
兩支樂隊第一場演出完畢,arsara的四位樂手和糙面雲的三位樂手站到臺上,開始抽取第二輪的即興創作主題。
arsara的主唱抽中的主題詞是“領帶”,江岌則抽中了“易拉罐”。
樂隊成員們在後臺的討論情況被實時投放到舞臺後方的大螢幕上,arsara的討論似乎要更激烈一些,每個樂手看上去都在各抒己見,而糙面雲這邊則顯得異常安靜,起先兩分鐘幾乎沒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