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說啊。”
“嗯,”秦青卓點頭笑道,“我也什麼都沒聽見。”
跟陳嘉道了別,秦青卓坐進車裡,司機跟往常一樣,問他是不是要回家。
秦青卓靠在椅背上,明明想著回家,說出口的卻是一個“不”字。
但“不”字說出口,要去哪兒卻又遲遲未說。
去紅麓斜街麼?眼下這醉酒的狀態似乎不太適合聊正事,但去了不聊正事的話……
“那去紅麓斜街?”司機自己接上了話。
“嗯?”秦青卓回過神,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在想紅麓斜街?”
“我也不知道,”司機笑了聲,“就是覺得您想去。”
這麼明顯麼……連司機都看得出來。
秦青卓想了想,也笑:“行,那就去吧。”
就算不聊正事,也可以去看看江岌吧。
不知是不是因為醉酒的緣故,他忽然很想見江岌一面。
紅麓斜街人來人往、樂聲喧囂,江岌這會兒還在唱歌,秦青卓便讓司機找了個臨街僻靜的地方停車。
他讓司機先回去,將車窗開了條縫兒,在等江岌的時間裡稍微眯了一會兒。
這一覺睡得很淺,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等到睜開眼,周遭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徹底安靜下來。
街邊的酒吧全部打烊,街道上靜悄悄的,流浪貓大搖大擺地橫穿小巷,跟先前一片嘈雜的酒吧街相比,仿若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
推門下車,夜風撲面吹來,秦青卓裹上外套往紅麓斜街走。
醉意仍舊未消,頭還是暈的。他拐進紅麓斜街,看到前面不遠處,一高一矮的兩個人走在路燈下面,影子被拖得很長。
夜涼如水,江岌穿著黑色衛衣和黑色長褲,左手拎著一個大塑膠袋,右手拎著一提礦泉水。
走在他旁邊的江北像是剛剪了頭髮,蘑菇頭齊刷刷的,個頭才剛到江岌的腰,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東西。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秦青卓突然想給江岌一個驚喜……也或許是驚嚇。
他放輕了腳步,加快步速跟上了前面兩個人。
在靠近江岌身後時,他伸出手,剛想抬手拍拍江岌的肩膀,江岌卻忽然鬆開了手中的東西,在塑膠袋和礦水泉落地發出沉悶響聲的同時,秦青卓已經被他抓起胳膊抵到了牆上。
後背抵靠到牆上時秦青卓就差不多酒醒了一半——江岌的反應實在是有些超出他的預料,而且……這手勁兒也確實大得驚人。
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幾乎有種要被捏斷的錯覺,秦青卓輕抽一口氣。
看清眼前的人是秦青卓,江岌的手立時鬆了勁兒:“……疼麼?”
“……還行。”秦青卓說。事實上他覺得跟上次被隋叔敲了一棍子差不多疼,但沒好意思說,這事兒本來就怪自己,喝高了確實挺容易掉智商。
江岌拉近他的手腕仔細檢查了一下,剛剛被捏住的地方略微泛紅,他皺了皺眉:“以後別從背後這樣拍我,太危險了。”
秦青卓苦笑著“嗯”了一聲:“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大反應。”
這話說完他意識到江岌之所以會有這種反應,大概是因為那些催債的人經常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圍攻他。這樣一想,又有點心疼江岌。
“隋叔……還有那幾個人,”秦青卓問,“最近還來找過你麼?”
“沒。”江岌檢查完他的手腕,沒鬆手,將他的袖子沿著手臂輕輕擼上去,仔細地看著。之前被鐵棍敲中的地方已經消腫了,但淤青還沒完全消掉。
他抬眼看向秦青卓:“還疼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秦青卓笑了笑。他這才看出江岌像是剛剪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