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方向看過去,人太多,一時沒看見秦青卓,卻看見了不遠處正在接吻的兩個男生——閉著眼睛,旁若無人的那種吻法。
紅麓酒吧的斜對面就有一家gay吧,午夜時分酒吧打烊,江岌站在門口吹風放空的時候,經常能看到醉醺醺的男人在旁若無人地接吻。
見得多了,早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何況他從一開始就對這種與己無關的事情挺麻木。
但今天不一樣,因為他忽然想到了秦青卓。
坐在車裡的、等待著被親吻的側臉。
醉意忽然變得濃烈,身體內的酒精似乎跟血液產生了反應,流經四肢時有種微酸微澀的感覺。
他收回眼神,又往遠處看過去,這次看到了秦青卓。秦青卓正跟站在他身邊的人聊天,應該是又遇到了另一個朋友,江岌意識到秦青卓在圈內應該有很多朋友。
秦青卓這時也看到了他,揚起手臂遠遠地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放下手,秦青卓轉頭問自己旁邊的段崇:“你剛剛說什麼?”
今晚這兩張音樂節的票就是他從段崇這兒拿來的,段崇是秦青卓的大學好友,也是夏綺的男友,秦青卓白天忽然冒出了“想帶江岌出去散散心”的念頭,於是便想起夏綺上次提過這些日子段崇一直在忙音樂節的事情,就臨時跟他要來了兩張票。
“我說,”段崇無奈地重複,“季馳呢,還在拍戲?”
“哦,季馳啊……”提到這名字時秦青卓居然有種挺久遠的錯覺,“我們分手了。”
“分手了?”段崇的眼神難掩震驚,“這麼突然,因為什麼?”
“他……出軌了。” 說出這句話時秦青卓是有些猶豫的,畢竟被出軌不算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情。但以他跟段崇的交情,實在沒必要藏著掖著,所以他還是說了實話。
“我操,”段崇顯然很驚訝,“季馳出軌?他……不是,以他當年追你時候的那個架勢,我還以為他會是個絕世情種。”
段崇有意開玩笑,但秦青卓卻完全沒有心情笑出來,他沉默下來。
“跟誰啊?”段崇又問。
“……他助理。”
“袁雨?我操他倆十八代祖宗,”段崇罵得挺難聽,“這都乾的什麼噁心事兒。”
見秦青卓不說話,段崇又問:“什麼時候的事兒啊?怎麼才跟我說?”
“夏綺不是說你這陣子忙得很麼,就想等你閒了再說。”秦青卓笑笑,“何況什麼時候說不一樣,都這年紀了,失個戀而已,不至於要死要活的。”
“但是他出軌啊,”段崇的語氣裡摻著不可思議,“以你這性子,這口氣你咽得下去?”
“起初也咽不下去,覺得如鯁在喉,但後來有個人幫我懟了他一頓,又揍了他幾拳,看著他挺狼狽的模樣,就把這口氣順下去了。”秦青卓撥出一口氣,“怎麼說他也幫過我,我一直挺感謝他的,好聚好散吧。”
“這個季馳……果然啊,”段崇語氣憤慨,“我就說背叛音樂的沒一個好東西,當年他突然說要去演戲,我就覺得這人不靠譜。”
這話說完,他又忍不住好奇問道:“不過哪個哥們這麼仗義,幫你又懟又揍的?”
話音落地,江岌正好拎著啤酒走近了。
“來了。”秦青卓說,“就是他。”
江岌走到秦青卓面前,向他遞來裝著啤酒的袋子。
秦青卓從袋子裡拿出了兩罐啤酒,一罐遞給段崇,另一罐自己拿在手裡,跟江岌介紹:“這是段崇,今晚這場音樂節的主辦人。”
江岌跟段崇點了點頭,從袋子裡又拿出了一罐啤酒,拉開拉環後遞給秦青卓,將他手裡那罐沒開封的啤酒換到了自己手裡。
秦青卓接過他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