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啦啦的電流聲仍舊沒完沒了地響著,難受。
司機坐到駕駛位,回頭問:“秦先生,要去醫院嗎?”
“不用,”秦青卓搖頭,“回家吧。”
“那行。”司機應著,啟動了車子。
江岌側過臉看秦青卓,秦青卓的臉色仍舊泛白,整個人看起來很疲憊。
而且不像是單純的身體不適帶來的疲憊,更像是一種從心底泛出的、有些厭世的消沉。
認識秦青卓以來,他還沒見過秦青卓這種狀態。哪怕是那天早上發燒,秦青卓也沒表現得這麼消沉。
“還難受?”江岌問,“還是先去趟醫院吧。”
秦青卓沒說話,依舊是輕輕搖了搖頭。
想了想,江岌看向前排的司機:“趙叔,去普濟一趟吧。”
他不知道秦青卓為什麼抗拒去醫院,只是眼下這情形,去醫院顯然才是對的。
“江岌,不要自作主張。”秦青卓忽然稍稍抬高了音量,語氣也變得略微強硬,“我說了不用。”
他語氣裡透出的不悅讓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點僵。
江岌沒說話,仍是看著他。
能清楚看到秦青卓說話時眉目間掠過了一絲煩躁——秦青卓一向溫和,這麼長時間以來,煩躁這種情緒似乎從沒在他身上出現過。
但很快地,秦青卓閉了閉眼,斂去了眼底的情緒,語氣也很快恢復如常:“還是回家吧,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他說完閉上了眼睛,臉側向車窗的方向,不再說話。
江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秦青卓閉著眼睛,聽到旁邊極輕的一聲嘆息。
剛剛不應該忽然情緒失控的,他想,江岌並沒有做錯什麼。
平常人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自然想的是去醫院。
只是去醫院……去醫院有用嗎?
四年來到底去過多少次醫院?
這會兒去醫院,難道要再聽程昀說一遍“這情況無法根治,也無法杜絕再次復發嗎”?
車子啟動駛入主路,四年前從演唱會逃離的狼狽畫面在他腦中浮現出來。
四年了……還真是一點沒有長進啊秦青卓。他有些自嘲地想。
一路上,車內無人說話。秦青卓閉著眼睛,卻絲毫沒有睏意。
車子停至別墅前,司機回頭提醒:“秦先生,到了。”
秦青卓睜開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應了聲“嗯”,又說:“我去把江北叫來,趙叔,你一會兒把他們倆送回去。”
司機應了一聲。
他推開車門往家門口走,踏上幾級樓梯,正要開指紋鎖,身後江岌叫了他的名字:“秦青卓。”
秦青卓動作停頓,轉過身看向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岌邁上臺階,站在他面前,“能跟我說說麼?”
片刻沉默之後,秦青卓搖了搖頭。
“別問,江岌。”他輕聲說,“我不想說,你也別問。”
“你幫我走出來過,現在我也想試著去幫你。”江岌看著他說。
但秦青卓只側過臉看向別處,不說話了。
“是耳朵的問題?”
秦青卓仍舊不答。
“剛剛在臺上,是完全聽不清周圍的聲音麼?”
他不說話,江岌只能一步步往下試探。
“以前也經常發生這種情況麼?四年前……”
這次他沒問完,秦青卓忽然打斷了他:“別問了!”
那種煩躁的情緒再一次在秦青卓臉上出現,且比之前那次更甚,甚至在他眉目間溢位了些許戾氣。
“江岌,我已經說過這事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