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動手了,施堯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輕則被他抓住把柄,重則被他毀盡前途。
施堯應該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才不惜用威脅的手段來激怒江岌。
但沒想到他們都低估了江岌的理智程度,江岌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動手。
也是,一個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生,從小摸爬滾打成長起來的人,什麼場面沒見識過啊……他繼而又想,江岌究竟是打過多少場架,又經歷過多少事情,才能長成現在這樣?
秦青卓拿過手機,給蔡衡發過去一條訊息:“到底還是簽了我這兒,浪費你一下午時間,回頭請你喝酒。”
蔡衡很快回過來訊息:“我猜也是。喝酒可不夠,來幫我做歌。”
秦青卓笑了笑,敲過去一個字:“成。”
給蔡衡發完訊息,他又給喬伯撥過去電話:“喬伯,事情都解決了……在節目裡復活的事兒還得麻煩您費心了……回頭我再帶他過去一趟,讓他當面謝謝您……”
收起手機他有種陰差陽錯的感覺,兜兜轉轉,到最後還是自己簽了江岌。
其實下午江岌離開之後,他又仔細考慮了一番,覺得江岌說得也沒錯,寰揚再好,卻未必適合他。而且,寰揚一向有壓榨藝人之嫌,雖然聽蔡衡說,自打自己出事離開之後,寰揚就改變了之前的作風,但秦青卓難免會有這方面的顧慮。
接到鍾揚的電話時,他正跟喬伯吃飯,聊得就是要簽下江岌的事情。喬伯這些年投資了不少國內的音樂公司,人脈廣得很,幫糙面雲在節目上覆活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那就這樣吧,秦青卓想,自己的工作室雖然規模不大,但起碼能給江岌足夠的自由度,江岌也確實應該活得自由一些。
而且,若不是那晚發生的那個吻,他應該一早就簽下了江岌。他有意避著江岌,可如今冷靜下來,再回想剛剛來時急了一路的心情,不管想不想承認,江岌於自己而言,似乎確實是不同的……
次日晚上《躁動吧樂隊》播出,鍾揚無所事事地晃悠到酒吧,趁江岌休息時跟他實時播報網路上的輿情,說網上現在分成了兩撥人,一撥是站他們的理智派,站在他們這邊強烈譴責節目組黑幕,另一撥是站城市坍塌的胡說八道派,說他們這支樂隊就算不被淘汰,也應該因為打人被節目組退賽。
“現在理智派和胡說八道派打得可熱鬧了,”鍾揚看熱鬧不嫌事大,自己申請了一個小號加入了“理智派”陣營,一邊跟江岌複述戰況,一邊在網上舌戰群雄,“你要不要看看?”
“不看。”江岌喝了一口薄荷水。
只要跟秦青卓有關的東西似乎都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他每每觸碰,都能一次又一次地想到秦青卓。
就像之前點菸時總會想起秦青卓蹙著眉說“江岌,不要再抽菸了”,現在一喝薄荷水,他便會想起那晚秦青卓閉著眼睛低聲哼唱著《dyg the sun》,還有那個溫熱的、混著酒精味和木質香的吻。
“節目組真的推出了復活環節哎,”鍾揚把復活介面給他看,“我操,青卓哥好厲害,怎麼做到的?我趕緊給咱們樂隊投一票,你的手機也拿過來……”
鍾揚手忙腳亂地一通操作後,又號召酒吧裡的客人都給糙面雲投票。
江岌喝完了杯子裡的薄荷水,朝唱臺走過去繼續唱歌。
其實復不復活對他來說沒那麼重要,一開始他也沒想過要在這節目裡走多遠,重要的是簽了秦青卓的工作室,這讓他覺得內心的安定感更強烈了一些。
或許秦青卓那晚說得沒錯,他內心更向往安定的生活。
一直以來他對未來都沒什麼明確的想法,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罷了,那晚對秦青卓說的以後做個流浪歌手的想法,也只是疲於奔命間偶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