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又跟段崇說:“江岌,糙面雲樂隊的主唱兼吉他手。”
“哦,我知道,你們那節目我看過幾期。”段崇說完,打量著江岌,語氣了然,“難怪啊……”
秦青卓喝了口酒,莫名地看他一眼:“難怪什麼?”
“難怪你忽然有來音樂節的興致,”段崇說,“原來是結交了新歡,挺好的。”
聞言,秦青卓一口酒嗆到嗓子眼,咳了幾聲才止住:“什麼新歡,段崇,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語不驚人死不休……”
江岌倒沒什麼反應,一口酒嚥下去,喉結滾動,朝一邊抬了抬下頜:“我去那邊走走。”
“去吧。”秦青卓有些尷尬地點頭。
等江岌走後,他斜睨一眼段崇。
“不是,這事兒不能怪我,” 段崇也挺尷尬,“他幫你揍了季馳,剛剛幫你開啤酒又開得那麼順手,我這麼想也挺合理吧……再說他不是你新歡,你帶他來音樂節幹嘛?”
“他最近出了點事情,我帶他來散散心而已,至於他幫我開啤酒,也是因為我的手受傷了不方便,”秦青卓一言難盡地看著段崇,“想什麼呢,今晚沒少喝吧?”
“那些樂隊灌酒的手段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段崇抬手揉按太陽穴,“所以他不是你新歡,那真是尷尬了……”
“他就算是我新歡,你當他的面說出‘新歡’這倆字就不尷尬了嗎?”秦青卓無奈道,“少喝點吧,小心夏綺今晚不讓你進家門。”
“這你不用擔心,”段崇擺了擺手,“夏綺今晚去給她姐妹過生日,喝得只會比我更多。”
秦青卓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大學那會兒段崇和夏綺就經常拉他出去喝酒,他就沒見過有比這對情侶還喜歡喝酒的,這一晃也快十年了,這兩人酒量見長,關係卻一直沒變過,秦青卓就沒見他們鬧過分手。
十年……還真是挺長的,秦青卓有些感慨,繼而又想,跟一個人朝夕相處十年會是什麼感覺?不會膩麼?不覺得乏味麼?
有時候他挺羨慕段崇和夏綺,能找個跟自己搭調的人一起度過這漫長而乏味的人生,想想還真是件挺幸運的事情。
不過活到現在他愈發明白,這種只能憑運氣撞見的小機率事件,本就不是羨慕來的。與其嘗試碰運氣接受可能被傷害的結果,還不如早早在漫長人生中學會享受孤獨。
“對了,”秦青卓想起段崇剛剛說看過《躁動吧樂隊》,隨口問道,“你最近這麼忙,還有時間看綜藝節目?”
段崇喝了一口酒,“嗯”了一聲:“夏綺做的節目我多少都會看看。”
這兩個人……明著從不秀恩愛,但說不準哪句就被秀到了。秦青卓笑了笑,也仰頭喝了口酒。
“不過說真的,”段崇說,“我覺得你確實可以考慮交個新男友,不是都說麼,想要徹底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長效藥是時間,速效藥是新歡。而且季馳沒準還會再回頭纏著你,你趕緊交個新男友氣死他。”
“僅僅為了走出上一段感情和氣死前任,就進入一段新戀情,那未免對新男友也太不公平了一些。”秦青卓笑笑,搖了搖頭,又興致缺缺道,“而且我現在覺得,戀愛這事兒,做個消遣大家都能樂在其中,一旦認真了,還是挺勞心費神的。”
不遠處,江岌繞著場地邊走了一會兒,腳步停下來,靠著樹幹,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酒。
從這個角度能看見秦青卓跟朋友聊天時的神情,很放鬆,看上去有種區別於平時的隨意和成熟。
他忽然意識到,秦青卓跟自己相處時是端著一種前輩的姿態的。
不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而是一種前輩對後輩的有距離感的、包容的姿態。
就好像那次在籃球場上,鍾揚拉著他上場時,他臉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