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憂頓時心虛地撐起自己:「不不不不不……在我眼裡,卞姐姐是我們班最最最道德,人品最最最好的人!」
卞承儀似乎被這番話逗得心情更好,理衣服的效率都變高了很多:「那我勉強相信一下吧。」
「誒,對了!」花憂突然有種反將一軍的味道,「那我在卞姐姐心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你好像從來沒提過!」
是怎樣的人啊。
是讓這個世界變得有意思的人。
但卞承儀不可能這麼回答她,她只是側眸,沉思了一會兒道:「你是說哪方面呢?」
花憂道:「哪方面都行,人品呀,外貌呀,你誇我好看我也會很開心!嘻嘻。」
「你好看是事實。」卞承儀面不改色地道,「至於別的……我說過,你像一隻貓。」
「什麼叫像一隻貓?」花憂抱胸哼哼兩聲,「我就覺得你和我交流,一直都是在逗我的感覺。」
卞承儀微微勾唇:「有那麼一點兒。」
其實,有很多話卞承儀不敢說。
最明顯的,大抵就是花憂的那一雙杏眼,總是像貓一樣濕漉漉的,又盛著萬千星光,像一個小型的漩渦,把人的魂都快要吸噬殆盡。
卞承儀有時很迷戀那雙眼睛,有時卻又不敢看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太過於澄澈明亮,看向她的時候滿滿都是她的一個人的純粹,似乎她的雜念總會汙染著一雙眼眸。
她應該現在……喜歡自己吧。
卞承儀有時候想退一步,卻發覺自己總是忍不住地在做一些很荒誕的往前進的事情。
就好比,同意領證這個荒誕的請求。
雖然雙方家長和花憂口口聲聲地說著這都是為兩個人的學業著想,但自己在其中到底有多少的小心思,也終究只有卞承儀一個人知道。
花憂卻在卞承儀心思萬千的時候,已然不糾結自己像一隻貓的問題:「說起來,也好久沒見到霧暗了,希望明天中午能碰見它!」
等卞承儀理完寢室,也差不多到了週日晚自習的時間。兩人一起出現在教室的時候,教室裡就像一鍋沸騰的水。
「恭喜兩位美女喜結連理!」有好事的男生高呼道,「有喜糖嗎班長和魔王!餓餓,想吃。」
「哎呀,婚禮是什麼時候辦呀……」和卞承儀關係還不錯,見面會打招呼的幾個女生圍到卞承儀身邊,「是高考之後嗎?」
至於花憂,身邊已然被討喜糖的男生女生圍滿了。「慢點慢點,都有都有。」
卞承儀不動聲色地攬過花憂的腰,免得她被衝上來的人群給撞倒。她清了清嗓子,道:「婚禮還沒定下來,可能在挺久以後了……至於討喜糖的你們幾個,拿完喜糖就給我回座位啦。」
就連秦婧,也變變扭扭地走上來討了個喜糖。
自從那件事之後,整個班級幾乎沒人和秦婧一起玩,大家都自動和她隔絕了一點恰到好處的距離。說特意孤立也談不上,只是真的沒什麼人願意和她交朋友了,最多就是平時必要的交流兩句。她消瘦了很多,話也不似之前多,想過來拿喜糖的時候,也只簡單地說了句:「恭喜。」也並沒有花憂意想之中的交鋒之類的。
花憂半眯著眼睛看她,只說:「抱歉,喜糖我只給喜歡的人。」
秦婧一下子哽住了。她說話帶著點顫音:「難道我做錯了一件事,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花花,我們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
「原諒你,是方瑾瑜的事情。」花憂道,「而我個人,只是單純地不太喜歡你。但你放心,在日常中,我也只把你當普通同學相處。只是喜糖這種代表喜悅的東西,我只分享給覺得值得的人。」
秦婧鬧了好大一個沒臉。她在原地頓了頓,眼淚都又快要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