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那兒。”
黎也邊走過去,“太久不用會落灰。”
“你擱哪兒不落灰?”
“……”
黎也在那張桌上找到的紙,抽了張走回沙發,聽到他問:“等會兒幹什麼?”
“做題。”
“我不去學校。”他溘然回答這個黎也都以為被他略過的問題。
“哦。”
她瞥了下他嚼完最後一口的吞嚥動作,垂落的手心裡,拇指指甲微微磨著食指指腹,沒再落座。
走到門邊,靳邵又出聲:“下來做。”
她回臉:“?”
“現成的桌子不用?”
條件使然,黎也平常做作業是用床頭櫃,但她把地弄得很乾淨,可以盤腿坐著,只是久了依舊不舒服。
她猶豫著,靳邵站起來了,攢著什麼勁,手機拋一邊,弓著脊踱近,悶聲站她身前,中間僅隔一拃,他兩手置兜,腦袋一壓,她眼前盡是陰影。
窗外天光大亮,陽光冒頭,沿著四四方方的窗戶將房內切割成兩面明暗交界,門板硬而冷,突出的把手硌背,她反應過來後,已然退到這個地步,他的臉在視野中一半明亮一半晦澀,罷了,站直身,笑笑:“你有種就跟昨晚式的,別躲。”
“我沒種。”
“……”
合著是兩個人輪流慫。
黎也想,精神了一夜,他大概把能想通的不能想通的都想通了,她幾乎確定,她剛才只要不躲,他絕對會來真的。但躲了,又陷入另一種尷尬,這種尷尬只附加在她自己身上。
他意興盎然地環著臂,目光沿著她眼周一路向下,笑:“你段位這麼高?看不出來啊。”
在他眼中,她是一點馬腳也沒露的,臉天生冷,細微的觸動可以忽略不計,她直視他,烏溜溜地從左看到右,不置可否。
她總能給人一種衝動,就這樣看著,什麼話都不說,什麼話都不用說,用她最擅長的沉默和萬事隨緣的態度,他就什麼也藏不住了。
“咱倆沒個交代過不去吧?”
一朝扯回昨夜,黎也鎖骨處隱隱有些假想的微燙,牙齒細膩的擦磨,再重些,陷進去一些,她就會留有跟他手臂同樣意義的印記。
……
靠。
黎也著急把腦子揮散乾淨,這種慌張在他乍然靠近時達到頂峰,手從褲兜伸來,至她腰間繞過,直抵門把,一摁,一拉,她人被帶得往前,直挺挺碰在一起。
她這回沒想躲,靳邵卻只是將她臂一扯,人往邊上帶,開啟門,自己出去,“你就在這兒做,我出門。”
她張嘴,乾澀地沒吐出半字,他步調散漫,棒打不回頭地迎向新一天的陽光,一夜過去,又是那個無是無非、無慮無思的少年。
這天直到晚上也不見他的人影。
自打住進來後,除了在舅媽家偶爾晚上餓了會動手煮個面下個蛋的習慣沒了,黎也許多方面都相對便捷,一個人做什麼都放鬆。
假期會有點悶,她沒有娛樂專案,窄小的房間一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