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也清理乾淨又在床上癱了會兒, 去開門, 幾次被靳邵關出去的狗子聽見動靜就豎著耳朵來了, 黎也檢查它的飯盆,轉眼看見晚餐都涼了, 拿去微波爐熱了返回房間,某人還在浴室沒出來。
她坐在床頭等了會兒,再掃量一回房間,床頭櫃上散著一枚火機一包煙,剩半杯的水,到處寂涼,不覺間回到書架前,其中與她有關的,幾乎沒落下一本,她突然覺得滑稽,第一次見有人奔著責編去收集一摞書。
他也會看別的,閒雜居多,黎也抽出一本,拉過椅子坐電腦桌前,椅輪轉一週,她正面對向電腦,紙頁翻動,她去挪開鍵盤時,餘光一瞥,頓住在電腦旁一抹白,深色的一套桌椅搭配裡,那個小瓶子顯得尤為亮眼。
促使她拿起來的,是再眼熟不過的瓶身字眼。這是一瓶安眠藥,晃一晃,幾近空瓶。
黎也以前倒經常失眠,工作緣故再加上體質不好,短期的失眠得不到調整,是藥又三分毒,她的醫生還是建議不要太過依賴安眠藥,注意休息恢復身體狀態,她後來就是能不吃就不吃。
這本不是什麼稀奇的,難以理解的,也不知道怎麼油然而生一股心悸。
靳邵繫著浴巾出來的時候,黎也剛把抽出的雜書塞回去,靳邵以為她還在翻看那些,忐忑心理作祟,他悄摸摸自己在一邊找衣服穿,一回頭就對上黎也,指尖蹭蹭鼻子,二寶先從外頭跑進來了。
它現在正對靳邵記仇,衝他來了兩嗓子,搖尾巴去蹭黎也,饒有告狀的意思。
黎也蹲下捋狗毛,摸到它的項圈,想起飯菜涼了就算了,狗也沒溜,瞪一眼靳邵,他還不明所以,內褲一套,慢騰騰穿上衣。
“商量個事。”她突然說。
“你說。”
“二寶搬你這兒來吧?”
“怎麼?”
他第一反應是她又要去哪兒,衣服穿一半兒都不利索了。
黎也手一鬆,狗就跑別的地兒打轉,她眼神跟隨,說:“你時間比我多,能陪它。”
“你呢?”
“什麼我呢”黎也頭一轉,這人疾步過來蹲她跟前了,她挺直了背,被他盯。
“你不考慮一塊兒搬過來?”他說著話臉越湊越近。
她脖子越仰越後,眼皮垂了下掀起,“……再說吧,我房子都還沒到期。”
“行。”
靳邵撩起眉,伸手輕捏她肩頸皮肉,她轉臉看狗,視線從床頭追到窗外,最後在門口,那個角度正好也對上靳邵盯她半天的眼睛,兩個人面對面蹲著那麼久的場面實在詭異。
黎也想拉著他站起,又聽見他講話:“再問你個事兒。”
“昂。”
他那質問眼神每回看見,都沒什麼好事兒,黎也退縮片刻,奈何後頸被捏著,倆人就這麼對著了。
靳邵眼睛眯了眯,擦得半乾的發尖蓄一兩滴水珠沿著眉骨落到下頜,砸在臂上,氛圍被他搞得嚴肅又磨人。
她古怪地皺眉,“你想問什麼?”
見他表情斟酌,在她頸後的手指曲了下又展開,眼睛一眨不眨,問她:“你爸媽誰也不跟,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