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沈恙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一時車內安靜得有些詭異了。
好在車子沒多久也到了目的地了,車子停在了路邊,沈恙偏過頭,掃了一眼這條街,來來往往人是不少,但這些人並沒有看見熟悉的人。
沈恙就示意岑副將將車慢慢往前開。
——
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樹上蟬鳴也消停了一些,空巷裡一群少年圍在一起玩紙牌。
“陸哥,晚點我們去ktv喝點酒唄。”一個看起來胖胖的男生用手肘碰了一下身邊的少年。
少年身材高挑,裡面穿著校服白襯,肩上披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胸口上還有學校的校徽,旁邊幾個少年穿的卻是黑白相間的校服,倒顯得少年有些格格不入了。
陸訣頷首算是答應了,隨後將手裡剩下的兩張牌全扔了出去,“我又贏了。”
對面兩個人一齊發出嘆息的聲音,“哎呀。”
“和陸哥打就沒贏過好嗎?”
陸訣笑,露出一邊的虎牙,風吹過來,把他額前的碎髮撩起,他顴骨位置貼著一個創可貼,少年氣十足。
“行了,今晚ktv的錢你們出了。”陸訣站起了身,用腳踢了踢腳邊的石頭,痞得就差沒叼根菸了。
“行。”胖小夥姓餘,因為人長得胖,他們都叫他胖餘。
胖餘蹲下去把紙牌收了起來,隨手揣進了校服褲兜裡面,一群人至少八九個,都懶懶散散地往巷子外走,一邊的一個瘦高個用肩膀碰了一下陸訣,“陸哥,今晚還是九點回?”
“嗯。”陸訣披在肩上的校服外套滑下了一邊,他兩手插在校服褲兜裡,邊走邊無聊地踢腳邊的石子。
胖餘就笑,調侃:“知道的還說你家裡那個是你的老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物件呢。”
“就是就是,你和我們一起,就從來沒有九點半以後到家的。”旁邊的人附和。
陸訣上了高中,學校有晚自習了,晚自習是九點下課,所以九點半到家就很合理了,雖然沈恙不怎麼在家,但陸訣還是不想自己某天回去晚了,和突然回別墅的沈恙碰上。
“你們懂個屁。”陸訣試著想了想,如果沈恙真的是他的物件,那也有些可怕,畢竟他認識的人當中,就連少統帥,哦不,應該是統帥大人了,他都比較忌憚發了脾氣的沈恙。
更不用說寄人籬下的自己了,其實有時候沈恙要是一臉冷淡地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害怕了。
於是一群人齊聲笑了起來,把矮牆上打鼾的野貓都吵醒了,風捲過來,把巷子裡的落葉吹得直打璇。
出了巷口,他們才看見巷口停著一輛十分華貴的車,陸訣瞥了一眼,覺得有些熟悉,他定了定神,微微眯起了眼睛,想瞧清楚車裡的人。
這時候後車窗卻被慢慢搖了下來,坐在後排的人偏頭看了出來,與外面的陸訣對視上了。
陸訣眸子一縮,頓住了腳。
沈恙長髮繫於腦後,穿著便服,身姿端正,一張臉尤為冷淡,他捏起了清冷的眸子,一抹危險的氣息從中暈染開。
可即便這樣,上將絕美的容貌卻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一邊的胖餘不明事,也沒瞧出不對勁,反而用手肘碰了碰陸訣,低聲說:“哎喲我去,正點。”
陸訣臉色一黑,上前了去,低低地喊了一聲:“老師。”
沈恙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他身後的那群人,把那些人看得渾身一顫,莫名也站直了身,將插在褲兜裡的手伸了出來,一點也看不出吊兒郎當的模樣了。
“看來我打擾了你和你朋友們玩了。”沈恙緩緩掀唇,薄涼的聲音從他唇間吐出來,卻讓人聽不出他其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