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價值觀是有所改變,但依舊改不了她骨子裡依然是魔的事實。
比如說,看事的角度,永遠是以“魔”為先。
穆初夏忙活了大半夜,她覺還沒睡。再不睡覺,明兒白天上課的時候絕對要打瞌睡。
也許是太困了,再加上忙活了大半夜,穆初夏回到宿舍,沾到床就睡了過去。
次日,天剛矇矇亮,學校廣播喇叭裡高亢嘹亮的東方紅歌曲,如定時鬧鐘般準時響起。
穆初夏在床上翻滾了兩圈,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稍作梳洗,便一個人先離開了宿舍,並沒等待還在收拾的室友。
從開學至今,穆初夏和同寢室的人關係一般,不熟絡也不過份冷淡。
穆初夏很少和她們一起進出,整個宿舍裡,除了熱心的高明紅能和她說上幾句外,就只陳紅和她比較熟悉了,畢竟兩人是同班。而另外幾個到目前為止,依舊只是點頭之交。
幾人也習慣了穆初夏的這種態度,倒是不以為意。
學校裡姓穆的同學很多,好多都是從芭蕉村出來的,而芭蕉村出來的同學幾乎都喜歡和穆初夏膩在一起——這直接導致,女生宿舍的人和穆初夏的交集變少了。
穆初夏出了宿舍後,去了一趟食堂,從食堂領了今兒的早飯。
早飯依舊是地瓜稀飯,地瓜多、米粒少。穆初夏把地瓜挑出來放在一邊,端起剩下的稀飯咕嚕嚕幾下喝完,然後便準備把地瓜給許智楓送了去。
外面天寒地凍,許智楓受了傷,如今又沒有藥為他療傷,倘若還讓他餓著肚子在外受凍,保不準就會傷上加傷。
她還想讓他早些把傷養好離開學校呢,自然要多跑幾趟。
她離開食堂時,同寢室的幾個室友恰好踏進了食堂,穆初夏心裡裝著事兒,和她們錯身而過。
陳紅回頭,看著匆忙離去的穆初夏,她撇撇嘴,冷哼道:“她眼睛是怎麼長的,這麼大一群人走過,竟然都能當沒看見!”
高明紅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就你話多,人家一看就知道在想事情,不就沒和你打招呼,你又不是什麼大人物,用得著上綱上線!”
高明紅和穆福國同班,穆初夏經常去他們教室找她堂哥,這進出多了,自然也就熟絡了,再加上穆初夏向來直白,又不說人是非,她倒是挺看得上穆初夏的。反倒是陳紅總是陰陽怪氣,說這說那的,還真當別人都是傻子,聽不出話裡的意思嗎?也就穆初夏性子好,不和她計較罷了。
也不知道陳紅是怎麼回事,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卻總是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
反正高明紅就是看她不怎麼順眼!
被高明紅怨懟了一句,陳紅惱羞成怒地跺了跺腳,昂頭輕哼了一聲,甩下同行的幾人,惱怒地離開。
高衛紅看著她氣沖沖的背影,抿嘴譏笑,隨即吆喝了一聲另外的幾個人,說說笑笑地進了食堂。
穆初夏把飯給許智楓送去時,就見他坐在地上,微仰頭顱遙望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智楓精神比昨兒好了許多,雖然依舊很消沉,但眼神卻不再麻木!
穆初夏心下一鬆,撇撇嘴,把飯放到許智楓的腳邊。
其實穆初夏是搞不懂許智楓在悲痛什麼,這個世界這麼大,哪能逍遙自在?還不如看開點,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雖然袁向北總是說如今外頭很亂,可再亂又如何,這個大個國家,總有幾個山頭是清靜的。實在不想看到那些欺師滅祖的東西,離開就是了,眼不見,人不煩,用得著這麼傷心嗎?
他們都不在乎你了,你還在為他們的態度而傷心... 這性子也太讓人著急了!
好吧,穆初夏同學的歪理又跑出來了!
“你去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