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是個蜘蛛精,剛度過雷劫十幾二十年。據師傅說,那蜘蛛精雖然是黑寡婦,但卻是個心善的,雖是妖,卻一直在行善積德。還是某家孤兒院的義工,在沒有變成人形之前,曾救過師傅。
那蜘蛛精在凡塵中談了一段人妖戀。人妖戀這種事,在古時看來是天理不容,可在現在這個社會,別說人妖戀,人鬼戀都不會有人去管,只要不危害社會,雙方情願,誰也不會吃飽了去管這種閒事。
降妖師又不是法海……
蜘蛛精的戀人是個初中老師,兩人恩愛非常,感情羨煞旁人。可天不隨人願,那老師,攪和進了班上幾個富家子弟的恩怨中,後來,被自己教出來的學生,開車撞死了。
撞人的是未成年,法律不能拿那幾個小孩怎麼樣。因為這事,蜘蛛精發了狂,連著殺了兩個學生,於是,被特殊安全域性給通緝了。
被降師妖捉住之後,按特殊安全域性以有的規定,她這種心有仇恨,還想繼續殺人的妖,是要被人道毀滅的,但師傅念她恩情,費盡心思周旋,好話說盡,才險險保下她一命,關進了妖怪監獄。
這次他們來檳城,師傅有交待,要是時間充足,就去監獄裡看望一下那蜘蛛精。
所以說,妖與人是沒有任何區別,任何生靈,初生之時,皆不是惡。那隻蜘蛛精修行近千萬,從不殺生,可結果呢……有的時候,人比妖更可惡。
——
一夜無夢,夕陽從天空盡頭慢慢升起,晨起的霞光,透過厚厚的窗簾,點點灑落進來。
天一亮,銀環就準時準點的睜開了眼睛。她剛醒,屋內的另外幾隻,也慢悠悠地睜開了眼。
銀環抱著尾巴在床上滾了兩圈,伸了個懶腰,小尾巴往青蟒身上一抽:“咱們今天怎麼走?”
“有錢了,去買車。”青蟒摸了一下被銀環抽到的腰,額頭一緊,暗暗抽了口氣。
銀環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不管是坐車,還是走路,只要能回到福定山就行。到了福定山,她在隨著河道,去當初那片被道士捉到的河岸,想來,應該能找到人。
銀環甩了兩下尾巴,從床上蹭起來,先跑去衛生間,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在洗臉櫃的上小膠袋裡翻出一把小梳子,把身後那及腰的長髮給梳了兩下。
銀環拿著自己的頭髮,在鏡子面前比劃了兩下,小腦袋一歪,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她扭頭,往衛生間外喊了一聲:“黑雄,弄好沒,好了咱們去吃早飯,吃完飯後,陪我去剪頭髮。”
“啥?剪頭髮……”黑雄一驚,咻得一下跑到衛生間門口:“你剪頭髮做什麼,咱們身上,別說頭髮,就是一根汗毛那都是妖元所聚集的,所以,不能剪。”
銀環甩了兩下自己的長髮,癟著小嘴:“太長了,梳起來麻煩。”
到了這會兒,銀環有點想念白毛了,在監獄時,她的頭髮一直都是白毛在幫忙打理。
黑雄一楞,垂眼看了看銀環的頭髮,額頭猛抽,艱難的道:“我幫你梳吧。”
不就是梳個頭發嘛,不信難得到他。
先忽悠過去,可不能讓她剪頭髮。“女媧”的頭髮,是說剪就能剪的……再說了,她本身就妖元低微,要是把這妖元聚出來的頭髮也給剪了,那還不得立即就打回原形……變成小蛇啊!
呀,呸呸呸,她是“女媧”,才沒有原形一說。
不管了,累點就累點吧,反正不能讓她剪頭髮。
為了保下銀環的頭髮,黑雄從此踏上了與頭髮為伍的道路,為了能滿足銀環的需求,這傢伙,還特意跑去了美容美髮學院,學了三個月的理髮。
當然,他重點學是的扎頭髮,而不是剪頭髮。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