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她驀地想起了《白石郎曲》裡頭的兩句詩——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明瑤順著雲邊的視線看過去。
——陸謹修。
她額上兩根眉骨不約而同地跳了下,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驀地從心底跳出來。
他是來找她的麼?
可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她又沒告訴他。
不,她給他打了電話,也發了微信。
是他沒有回她。
明瑤的視線直直地掠過他,轉向他右後方搭的那座香檳酒塔。
陸謹修朝她的方向走過去。
都雲邊瞧了眼她身旁的女孩兒,又抬眸看了眼往他們這邊走的男人。
她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
該如何形容呢,連她這個與明瑤頭一回見面的人都能感知到——
他們之間,有那麼一種堪稱微妙的氛圍。
後頭,有聚在一起的幾位年輕人正低聲議論著什麼。
更有一位已經拿高腳杯擋住了臉。
“這人也是沈少請來的?”
“應該不是,我以前都沒見過他。”
“他這長相,是我頭回見都想認哥的程度。”
“就憑你?”他身後那人低嘖一聲,“別以為跟人沾點親就能分一杯美色,不可能的,前段時間商家那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別跟我說你沒聽過。”
又有一人湊上來,賊眉鼠眼地笑問,“什麼事兒啊,我還真沒聽說,展開講講?我不缺這點兒唾沫星子。”
“少給我貧,商家年輕這代不是兄弟倆人麼,本來跟顧家四小姐有婚約的是商二,結果人顧四根本沒瞧上他,反倒看上了他大哥。”
“……那商二是不是連跳赤源江的心都有了?”
“豈止啊,聽說他氣得臉都綠了,辟穀三天三夜,連點兒水都沒喝。”
“哈哈——”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小小的鬨笑聲。
“所以說,跟人攀親戚又有什麼用,該瞧不上你的,始終都瞧不上你。”
在場的個個都是人精,怎麼會聽不懂他這話裡的內涵意味。
舉著高腳杯擋臉的年輕人始終未發一言,也沒動彈。
他旁邊那人看不慣,用手肘輕搗他一下,“你幹什麼呢,慫包。”
手裡端著高腳杯的那個年輕人眉頭都蹙起來,輕嗤一聲,“給我閉嘴,煩著呢。”
注意到他的視線,那人抬頭,“怎麼,那男人你認識?”
“我們系的客座教授,我也不知道他今兒怎麼會上這兒來。”
他曾在這位陸教授面前丟過臉。
起因是他跟一女孩子告白,結果——人直白地拒絕了他。
這本來沒什麼所謂,誰沒被拒絕過呢,關鍵是……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兒跟他說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問是誰,她說是他們那位陸教授。
結果一轉眼,陸教授本人就在他們後面。
那個場面,是他每次回憶起來都想大罵幾聲“操”的存在。
當時他們這位客座教授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繞過他們走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尷尬。
聽說她最後鼓起勇氣跟教授告白了,不過後續……
好像沒什麼後續。
陸謹修在明瑤身側站定。
他的眸光很淡,原本那雙淺灰色眼瞳裡蓄著的陰冷戾氣,在對上她視線的那一刻已被削弱了些許,“跟我回去?”
明瑤被他這一聲勾回神,掐著指腹的手指卻比方才更用力了些。
他難道不應該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