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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書人老黃喝完那壺春燒釀之後,又晃了晃酒壺,確定酒壺已經空了,便離開座椅,獨自走向那城頭。
緩步登上城門後,老黃對那檀木椅上的老人叫到:“師父,他走了?”
“嗯,走了。”檀木椅上的老人回應道,又將桌子上那壺春燒釀丟給他,“我不喜歡春燒釀,給我換壺黃酒來。”
“這畢竟是鍾離笙這個晚輩送你的禮,怎麼能說換就換。”嘴上雖然說著,但老黃的嘴角還是不禁上揚,一壺黃酒換一壺春燒釀,怎麼想都是不虧的。而他又知道自己師父是個倔脾氣,認定了一件事便一定要做。
“那不換了?”老人沉聲道。
“換,換。”老黃連忙提著春燒釀轉過身去。在他要走時,老人又對他說了句:“十五天後,他還會再來,到那時,你就應該有機會拿回你那把細雪了。”
老黃冷顫了一下,不禁想起五十年輕的事……
那時候,他還不老,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年輕氣盛,挑戰了到現在還是不可一世的胡振武,不過一招他便敗於胡振武,細雪便插在那城牆上。
胡振武也是見他有天分,便讓他做他胡振武的徒弟,那柄細雪也可以拿回去。
人自有傲氣,他雖然做了胡振武的徒弟,但卻沒有拿回細雪,說等他哪天能打敗師父或者師父死了,他再拿回細雪。
當時胡振武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話說回來,師父這一個甲子以來,只收了三個徒弟,湯師弟最為穩重,卻喜歡外面的世界,小師弟張良浦修煉得最好,也是最接近師父的,只是相對而言,他更喜歡留在師父身邊。倒是自己嘛,不提也罷……”提著春燒釀,已過古稀之年的老說書人走在前往天客樓的路上自言自語道。
……
老人獨自坐在檀木椅上,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壺大徒弟剛送過來的黃酒。沒有喝,只是望著城外久久不能回神。他與鍾離笙那一戰,打得實在是太過憋屈,那些飛劍,他莫約用了五成力,反觀鍾離笙,控制飛劍控制得遊刃有餘,甚至連五成力都沒有使用。說借滿城劍,那都是給自己臺階下。
想到這裡,老人不禁面起怒色,嘴裡說道:“若是十五日後沒有來,我便親自去找你。”看著身邊的黃酒,老人悶了一口,喝不慣,還是春燒釀來得好。
老人沒由來地感嘆了一句:“年輕真好。”
……
清晨,兩道身影出了瀾海城,朝著南邊而去。
……
這一日,那襲白衣再上瀾海城,發現桌子旁多了一張竹椅,問道:“前輩,您這是?”
“坐吧。”老人說道。
“天下第一人請坐的椅子,這傳出去,我可就要馳名天下了。”鍾離笙說道。
“呵,現在還是天下第一,待會可就不是了。”老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鍾離笙臉色一陰,沉聲說道:“既然前輩都這樣說了,那晚輩也就開啟天窗說亮話。”
“天下人有三種,練氣士,武夫和普通人。練氣士有九境,武夫也有九品,其中練氣士每境可分為上中下三種,而武夫卻只有躋身一品之後才有四境之分,分別為撼地、觀星、洞天、齊聖。普通人也就算了,現在連不少練氣士和武夫都把練氣士和武夫混為一談。”
“從古至今,飛昇的都是那練氣士,卻未曾有過武夫飛昇。這其中的緣由,前輩您也清楚。而前輩您,身為齊天境巔峰的存在,這一輩子其實都是在為武夫證道。為的就是那天上神仙能網開一面。可惜……”
老人笑道:“不錯,這麼多年終於有人說出這些有違天道的話了。”
“不過還有一點你沒說。”
“我